燕歸農惱怒的說:“不拿主意卻來啰嗦這么多!都說打狗看主人,有些主人不知如何,狗卻實在讓人討嫌,那么主人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燕歸農連李仁褔一并的罵了。
但是,這一等,從午時等到了夜里,也沒有等到有人過來。
此時天氣已經漸冷,好在大家本就習慣了饑寒交迫顛仆流離,各自安睡。李順才到了站在高處的趙旭身邊,說道:“前唐時,我們黨項部主要在東至松州(今四川省松潘縣北),西接葉護(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境),南雜春桑、迷桑(今青海省南部)等羌,北連吐谷渾(今青海省北部)這三千余里的山間草地。黨項除了拓跋氏人多外,還有細封氏、費聽氏、往利氏、頗超氏、野利氏、房當氏、米擒氏等七部。”
“到了僖宗中和辛丑年(公元881年),以拓跋氏為主的一批族人,才到了夏州綏州這些地方。”
“今天我說的房當氏是我母親那一族。”
李順才說著沉默了一會:“在外人而言,黨項人是一個群體,可是內部各部族之間究竟如何,這就跟一家之中的兄弟,難免總有摩擦。”
趙旭點頭表示了解,李順才說:“我們此來就是要留在夏州的,如果不然,倒真的不如還在契丹了。”
“西邊戈壁荒漠,不利于繁衍生息,再有吐蕃和回鶻不斷的搶掠,這幾百人如果去那邊能否存活,還是未知,所以,關于今后,留在夏州,而你就是我們最后的希望。”
趙旭知道李順才說的是關于自己假冒李彝殷的身份,如果成功,對于趙旭和在這些來自契丹的黨項人都有好處。
再說,下午夏州城里那個官員怎么看待些黨項人,趙旭也看到了。沒有根基,沒有依仗,在哪里都是不行的。
只是這種假冒的事情,主動湊上去能起到的效果十分的微小,還讓他人覺得早有圖謀,因此在“自然而然”中“不經意”的顯露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趙旭問道:“那李叔有何主張?”
李順才沉吟道:“明日,李仁褔再不派人來引領,我和你就去他那里見他。”
“到時候見機行事。哦,對了,木蘭就在夏州,明日一并去接了。”
木蘭?
想起木蘭的大眼睛和乖巧的模樣,趙旭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意。
但是,到了第二天午后,還是沒有夏州城里的消息。更多的黨項人有些坐不住了,紛紛議論,嚷鬧著大家只管前行,李仁褔要是不收留,咱們走到哪里是哪里,人是活的,總不能被尿憋死。
李順才讓大家稍安勿躁。
到了下午,刮起了一陣風,似乎有落雨的景象,黨項人愈加躁動不安。李順才就要帶著大家往前行找地方躲避,從遠處過來了幾個人。當先的一個細眼劍眉,也不過二十七八歲,穿著華麗,到了眾人面前尚未說話,他身邊一個隨從大聲叫道:“夏州左都押衙、防遏使在此,你們前來拜見!”
這個年輕人就是李仁褔的二兒子李彝超。
李順才徑直往前,趙旭和夏顯林燕歸農對視一眼,都站在原地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