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劉知遠第一次縱火了。趙旭心里憤恨嘴上就毫無遮攔。普濟聽他罵劉知遠喪心病狂禽獸不如,嘆息說:“這山上的生靈和草木與他又有何仇怨?”
“生靈?草木?他只要達到目的,哪里在意使用什么手段!”趙旭又滿嘴無恥卑鄙的將劉知遠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幾遍,指著遠處一片白亮的地方對普濟說:“那是黃河,我們要趕到那里過河,否則白無常會陰魂不散。”
在漆黑的夜里,明亮的地方往往是水光,普濟問:“這個時候……”
普濟是想說這么晚了哪里有船家渡河,趙旭打斷說道:“總要試試,否則你我要變大烤活人。”
劉知遠既然放火,短時間內沒有再追上來的可能,但是趙旭和普濟并沒有松懈。冬季草木干枯,火即使沒有燒過來,濃煙卻隨著野風狂卷,熏得兩人呼吸困難,咳嗽不斷,一會臉上都是灰黑的灰燼,眼淚鼻涕長流,十分狼狽。
趙旭將普濟背著走走停停,山路崎嶇,到了河岸邊上時已經快要虛脫,衣衫全都被汗水浸透,貼到了肌膚上,他將普濟輕緩放下,自己四腳八叉的的趴在那里,好大一會說:“你的本領跟誰學的?”
普濟“哦?”了一聲,趙旭喘氣說:“你武藝超群,從那會在小廟里我就看出來了。那幾個家伙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趙旭說著猛地坐起來,盯著普濟問:“你是不是故意在逗他們?……不對……”
趙旭說著又搖頭:“你說你兩個師兄都被殺了……這我就不懂了。”
普濟有些聽不明白,問:“什么不懂?”
“你既然身手不錯,為什么扮作懦弱?在小廟里我看的清楚,你有機會將他們全都制服,但是你卻不動手。”
“還有,那匹馬從哪里來的?今夜你怎么就知道我在那里出現,恰好等我慌不擇路的時候,你就出現了?”
“你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子弟,”普濟不答話反問:“你的談吐不凡,見識很廣,臨危不亂。”
“我的事沒什么秘密,我都可以告訴你,包括你已經知道的和還沒知道的,”趙旭說著站了起來:“呶,那里有船。”
趙旭再次背著普濟走,普濟說:“我并沒有故意懦弱……”
趙旭奇怪:“那你在廟里為什么不對付那幾個蟊賊?”
普濟:“出家人慈悲為懷,不可殺生。再說……”
趙旭聽了簡直覺得自己背著的是個怪物:“你不殺生,‘生’卻要殺你!你要是死了,你的慈悲又有什么價值?再說?你還說什么?”
普濟:“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趙旭:“我……”
趙旭越發覺得普濟不可理喻,轉而又問他怎么會在田家不遠的巷子里出現,普濟說:“你放我下來……被人看到咱們這樣,增添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