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濟這會已經在坐在馬背上,他本來不理解趙旭為什么要燒馬車,以為他是不想將車留給謝樂迪那些人,但是沒一會,燃燒的馬車將倒在路中間的那棵大樹枝柯也給引燃了,火焰竄的很高,將整個路面都給燎繞起來,這才知道趙旭的用意是為了阻擋后面的人。
趙旭再不遲疑,翻身上馬,一拉韁繩就策馬奔跑。剛剛沒有幾步,忽然肩頭巨疼,原來被一支箭射中了。
趙旭大叫一聲,忍疼策馬狂奔。倏然馬兒一聲嘶鳴,前腿起立,將前面坐著的普濟給摔了下去,而后前蹄落下,后腿彈起,卻將趙旭從馬身上給直挺挺的翻了個個,“噗通”一聲就落在了馬前面,而且身體還在往前滑。
趙旭幾乎被摔了個嘴啃泥,他忍著疼楚,往身后看,這才發現這路上竟然有一個巨大的坑,像是被山洪沖塌陷的,怪不得這馬死活不往前跑了。
“你姑娘的……”趙旭忍不住罵了一句,他拽著韁繩將自己從坑里拉出,肩膀那支箭還插在那里,他丟了韁繩一步三晃的走到仰躺在那里的普濟跟前,只見普濟的帽子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這會光光的腦袋倒是十分的顯眼。
“醒醒!普濟,醒醒!”
但是普濟卻紋絲不動,趙旭將普濟翻了過去,見到普濟身上的血滲著衣服流了出來,這時背后的馬兒長嘶一聲,掉頭跑了,趙旭也阻攔不及,心想人倒霉了連畜生都背叛你!
前有深坑,后有追兵,這和尚半死不活的,自己也受了傷,這可怎么辦?
趙旭正在查看四周,聽到頭頂的樹叢中有人穿過樹身發出的“嚓嚓”聲。
“苦也!”
看來是謝樂迪那些人棄馬徒步攆了上來。他們還帶著弓箭,要是在上面給自己和普濟一通亂射,那可如何是好?
趙旭覺得自己這會簡直就是處于十幾年以來最為困難的時刻,關鍵要是自己單獨一個人尚且好些,無論如何也會多一些跑掉的機會,可是這個身負重傷的普濟卻不能不管。
而且,謝樂迪那些人的目標也正是針對普濟,自己要是溜掉了,這個昏迷的和尚肯定會遭遇不測。
忍著肩背處火辣辣的刺痛,趙旭將普濟往樹叢中拖,因為用力,他肩上傷囗的血流的更多。隱蔽起來之后,趙旭咬著牙爬了起來,取出靴子里的匕首,忍著劇痛把箭簇由傷處割開,將皮肉剜了出來,再撕下衣衫草草包好。
做完這一切,趙旭滿臉冷汗,幾乎疼暈了過去,他再將普濟的傷口好好的敷藥包好后,已經觀察好了地形,準備用備好的繩索綁在樹身上,自己拉著繩子背負普濟從山崖滑到下面的路上,這樣就增加了脫困的機會。
“人呢?”
山嶺上的樹叢中傳出了喝問,聽聲音像是之前和那個胡三奎吵嘴的高云寶。趙旭低頭趴在地上,看到謝樂迪那胖胖的身軀從一棵大樹后顯露了出來。
“我斷定他們跑不遠,絕對不會這么快就消失,因為那個淫僧受了傷,大家趕緊追!”
這時有人問謝樂迪:“你原來說和尚只有一人,剛才來得急,沒弄明白,那另外一個,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