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荊棘于心不忍,開口道。
“你的劍自然是看不壞的,但我兒子的心得被你這劍勾到江湖里去。”
張三忍沒好氣的道:“我這兒子以后長大做什么都成,就是不準闖蕩江湖!”
他說這話時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張兄,聽你之前所言,你不是也闖蕩過江湖,怎么對此有如此大的偏見?”
李荊棘眉頭微挑,有些不悅。
張三忍的態度,讓他想起了幼年時期被爹娘限制的苦悶。
“我正是因為闖過江湖,知道江湖是什么樣子,才絕不肯讓這臭小子出去闖江湖。”
張三忍擺了擺手,也沒打算繼續說下去:“罷了,罷了,你們先坐,待會我和婆姨把菜炒好,吃了飯,我在地上鋪床席子,你們便將就著先睡一晚。”
說完,張三忍轉身和婆娘小聲說了幾句。
農婦略有些不情愿的走到廚房,泡了幾杯茶水端上來。
張家的茶水味道寡淡,用粗瓷碗裝著,連茶葉子都舍不得多放幾片,但吳幽和李荊棘見他家寒酸,也知道其難處,自然不會嚼舌根。
待到這張三忍夫妻兩人剛走出屋子,李荊棘便聽到了吵嚷聲。
他吞過妖丹之水,目力有所進展,便是坐在屋里遠眺,也能瞧見窗外之景,所以將兩人爭吵的情況盡收眼底。
只見那農婦剛出門,就伸出手,在張三忍腰間狠狠的扭了一把,同時另一只手還不忘使勁拍打自家男人。
“你這沒出息的家伙,一天到晚正事不干,錢沒賺到錢,還老帶所謂的朋友來家里吃白食!
你知道不知道,家里的米缸都快空了,你讓我們母子兩人喝西北風?”
張三忍在自家婆姨面前不敢貧嘴,只能連連討饒安撫:“傻婆娘,你別急,家里米缸空了,我會想辦法去弄些吃食過來的。”
“這兩個人的確是朋友,得在這呆幾天,你可別給人臉子看。”
“你有幾個朋友我會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在趙姓農婦的刨根問底之下,張三忍也是在瞞不住了,只好道出了實情,將今天在酒肆發生的事情悉數告訴了自家婆娘。
“什么!你,你們竟惹了白虎幫的人?”
趙姓農婦聽到后,臉色發青,用手指著張三忍的鼻子:“張老三,你出息了,現在都敢在外面招惹幫派禍事了。
你說說,我嫁給你這些年,沒過一天好日子,吃不飽,穿不暖,住在這種破地方,還得給你帶娃養崽。
你沒出息也就算了,現在還去招惹禍事,是存心不想過下去了吧!”
張三忍聽到媳婦訴苦,心中有愧,只能不停認錯求饒。
“你向我認錯有什么用?得白虎幫饒你才行,若是被他們找上門來,把你弄死了,我一個人帶著虎子孤苦伶仃怎么活?”
說到這里,這位看似彪悍的中年農婦已是有了眼淚,嗚咽起來。
“我們這不是在想辦法嘛。”
張三忍安撫道:“你瞧見那位佩劍的少年郎沒有?他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好,人家說了,一定能擺平這件事情的,你就放心吧。”
張三忍好說歹說,才勸服婆娘去做山下一戶鄰家要了些肥豬肉,青菜,米糠。
用這些食材,加上家中僅剩的些許蘿卜,張三忍做了頓還算可口的菜肴,邀李荊棘和吳幽一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