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江湖中也不止是錘煉己身,打熬筋骨的武者存在。”“還有什么?”
李荊棘好奇問道。
“還有一些通靈養鬼的邪修,或者一些得道者。
坊間時常有鬼怪出沒,而有些邪修,則是專修此類旁門手段。
他們飼養精怪,鬼物為己用,手段不僅歹毒,草菅人命,而且詭異莫測。”
張三忍說著,解開酒葫蘆,又飲了一口,才繼續道:“至于得道者,則是道法高人,有人稱他們為這種修煉法門為練氣。”
“那些道法高人,一般只會做法,捉拿鬼魅精怪,可一旦得道,便是擁有了通玄的實力手段,哪怕是一些高品武者,也未必斗得過他們。”
“當然,不管是邪修還是得道者都極少見,若不是隱于山野,便是被朝廷招攬在大離神武衛麾下效命,你若運氣好,一輩子都碰不到一次。
我說的大都是年輕時聽到的傳聞,生平只見過一次邪修。”
張三忍一面笑著,一面飲酒,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落寞。
李荊棘完全被吸引住了,并未察覺他的情緒,亮著眼睛繼續問道:“神武衛,有眾多高手匯聚?”
“那是自然。”
張三忍點了點頭:“神武衛乃是朝廷維穩的要處,被分為北斗司和天罡司,人數雖少,但都是頂尖高手。”
“天罡司效力的,便是武道高人。
而北斗司,便是那些得道者,乃至邪修群聚之地。”
神武衛,是大離朝廷,為了穩定天下而立。
他們的任務,倒不是拉攏追殺江湖俠客。
這江湖雖大,可在朝廷的力量面前,哪怕是一品宗師,也是不夠看的。
神武衛最大的任務,是掃蕩隱藏在幽暗處,逃脫了陰司追捕的鬼魅,妖精,以免它們為禍。
“張兄此前說見過邪修,是何時?”
李荊棘聽著,忽然好奇的問了一句。
“在我家破人亡的那一天。”
張三忍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家破人亡?
他微驚,瞧著張三忍的神情頗為落寞,試探性的問了句:“張兄可愿說說?”
“你不怕我說假話騙你嗎?”
“你若愿說,便說來聽聽看,是真是假我分得出來。”
李荊棘認真道。
相處了這么長時間,他對張三忍的過去也頗感興趣。
明明是個炒流水席的廚子,卻經常自命不凡。
自詡闖蕩過江湖,可沒什么真本事,偏偏還懂得很多江湖辛秘。
“我出生在武學之家。
當年我家族在明州江湖頗有薄名。
我爹便是張家的家主,名叫張云天,如他的名字一般,義薄云天,仗義疏財。”
張三忍說著,忽然嘆了一口氣:“你知道的,這個世道,好人是沒有好報的。”
“我爹走江湖時,曾救下來一個少年,名叫趙百川。
這個趙百川,因江湖仇殺,全家被屠。
我爹見他可憐,將他帶回張家堡,便收他為弟子,傳他武藝......”
怪不得,張三忍知曉那么多江湖秘聞,甚至連一些底層老江湖難以窺見的東西,都如數家珍。
原來本身就是武學大家出身,家學淵博。
李荊棘聽著,見張三忍停下了,不由蹙眉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便是些很俗套的故事了。
趙百川雖受我張家恩惠,卻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暗中包藏禍心。
為了能學到我張家堡不傳之秘,金剛鍛體身,便勾結了一位邪修道人,害了我全家。
家破人亡,滿門被殺那一年,我十四歲。”
張三忍的情緒逐漸被壓下,聲音也穩定了不少,仿佛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