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李朝歌前來托夢。
“策之,這些日子,你辛苦了。”
李朝歌對老大這些天的勤勉也是看在眼里。
李策之對托夢一事,早已見怪不怪了。
連忙向父親行禮:“本就是為躍龍門做準備,辛苦些也是應該的。”
“辛苦讀書自然是值得夸贊,但得勞逸結合,一味苦讀,未必會達到預期效果,該休息放松的時候,還是得休憩。”
李朝歌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點道:“近些日子,帶瑜兒回一趟南山村,去見見柴員外一家吧。
這小子,心中對柴芳也頗為想念,你們又忙,也不在他身邊,這般下去,怕是會憋得出病來。”
“瑜兒?”
李策之一愣,隨后點了點頭:“父親說的是,是我疏忽了,那過些天,便帶瑜兒回去一趟。”
“用不著過些日子,明天一早便去。”
李朝歌擺了擺手,讓李策之得失心不必太重:“策之,你性子沉穩,生性勤勉,但得失心還是過重了,該放下時,要懂得放下手頭之事,不用過于執著于一件事情。”
雖說考舉人對李策之,乃至整個李家都是件很重要的大事。
但也不能為了這一件事,荒廢了所有生活。
人可以有最在乎的東西,卻不能讓最在乎的東西,變成你唯一在乎的事情。
否則,便容易如那老童生一般,成了執念的奴隸,一心只為功名悲喜,一旦事與愿違,便整日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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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冬月。
泡在國子監書閣一個多月的李策之,修飾了邊幅,換上一身錦衣,回家。
他和妻子周萍商量,帶兒子李瑜回一趟南山村。
“小瑜,在想什么呢?”
李策之收拾好行囊,卻沒第一時間告知兒子返鄉的事情。
李瑜獨自坐在井邊,繃著小臉,也不回答,只用小手不住撫摸著風布上已有些褪色的畫像。
“小瑜,你爹準備帶你回南山村,去見柴芳。”
周萍拎著大包小包走出來,臉上帶著淡淡笑容道。
“真的?”
李瑜一下子從井口站起,臉上有藏不住的喜色。
“自然是真的,你這點小心思,哪能瞞得過我們。
說起來,這些日子的確是忙,疏忽了你。”
李策之揉了揉兒子的腦袋,雙手將他抱起。
一家三口,在和陳清淺說過后,便雇了輛馬車,返鄉探友,緩緩而歸。
當李策之回到南山村的消息傳開后,又是生出了許多轟動來。
他如今的身份可不一般了,秀才老爺,可見官不跪,算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了。
又是童生案首,被縣太爺青睞有加,前途無量。
便是在南山村民眼里威風的緊的里長老爺,見了他,也需巴結奉承。
這次他衣錦還鄉,自是少不了前來道喜,恭賀,順便拉交情的村民。
這般被簇擁吹捧,李策之雖沒有飄飄然,心頭還是很受用的。
古語有云,富貴不還鄉,便如錦衣夜行。
有了能耐,回到家鄉,再見昔日的友鄰巴結奉承,本身就是件極爽快的事情。
李策之不是圣人,自是不能免俗。
但他還知自己多少斤兩,也沒過于膨脹炫耀,僅是與眾人攀談幾句,在里長家中坐了會兒,收了些許賀禮,便去了柴員外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