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漿的甜味在逐漸蔓延,她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很認真的夸獎道:“很好吃,小瑜子,這份心意我領了。”
李瑜仍是有些可惜,她沒能看到糖人的模樣.......也不知自己的小心思。
可還不待他說話,柴芳便捻起些許糖粒,塞進了李瑜的嘴里。
嘗了糖漿的甜味,些許懊惱很快就拋諸腦后了。
昔日玩伴在一起,很快便沖淡了所有不快。
許氏在一旁見了兩人相處甚歡,也很是高興,囑咐兩人莫要太貪玩,自己先去招呼客人。
“我們來捉迷藏吧。”
兩月不見,青梅竹馬并不見生疏,很快就玩起了往昔最常見的把戲。
柴芳閉上眼睛,正襟危坐,在床前默數,等著李瑜藏好。
可李瑜站在一旁,只顧著望著柴芳肉嘟嘟的臉頰,竟有些不舍得藏起來。
“啵。”
他鬼使神差般把臉湊上去,如蜻蜓點水一般,吧唧了一口。
當嘴唇碰到肌膚,李瑜就如被燙到一般,迅速彈開,好似才如夢初醒,察覺到自己做了什么。
柴芳的面頰有些紅了,但眼睛沒有睜開。
她還在默默數著數字,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提心吊膽半晌,見柴芳沒反應,李瑜忽然坐在地上,自顧自的笑起來,傻樂呵。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柴芳耐著性子,數完一百下,睜開眼睛。
“小瑜子,你找打!”
她默數完畢,又羞又惱,狠狠的拽起他的耳朵。
.......
.......
柴家正廳。
李策之正和柴員外吃酒聊天,說些這幾個月發生的趣事。
南山村巴掌大小的地方,幾十年一成不變,自是沒多少可聊的。
大都是李策之在聊李家近些日子的發展。
“二弟在爹的默許下,已開始闖蕩江湖。
三妹則是開了間客棧,生意尚算不錯。”
李策之吃了一杯酒,又夾了幾口菜,愜意的道。
“好,能看到你們越來越好,真是替朝歌感到高興。”
柴員外一面笑著,一面舉起酒杯,開口問道:“策之今年便打算科考?”
“不錯,若今年不考,便要再等三年。
縱然是沒有太多把握,也總需試上一試。”
李策之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試試好,若是你真考上了,下次回南山村,便不止本村鄉民,只怕連隔壁幾個村里的鄉民,都得來沾染你的文曲星氣息了。”
柴員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柴叔莫要取笑我,眼下不過是個秀才,算不得有多大出息。”
李策之一貫秉承滿招損,謙受益的態度,縱然心中受用,嘴上也絕不會說這些。
兩人聊著,他席間忽然說起一樁事,倒讓李策之有些驚詫。
“前些日子,有村婦在河邊搗衣,發現死了個人。
聽說,那人是個童生,五十來歲的年紀,聽說姓王,原籍是西河村的。
前幾月,還和你一起參加過試考。”
此話,讓李策之心頭一顫:“是那位老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