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跪在地上,低著頭,一語不發。
“李謝元,此事,是我兒做的不對。
老夫一定將他帶回家中,嚴加管教。
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我吳家,必不會推脫。”
吳道走到李策之身旁,拍了拍他的肩頭,很認真的道。
罰酒三杯?
李策之眉頭微挑,瞧著他這幅故作姿態的模樣,只感覺有些惱火。
隴川府李家落寞這些年,沒少遭欺晦。
三大望族都對李家有過打壓,尤其和吳家矛盾最深。
吳家刺殺,可不止搞過一次。
李家這些年,一共有六名族人無故失蹤,最終尋到尸首,都是李家有機會發展起來的菁英種子。
也就是這一次,他有父親庇護,有二弟在身旁,才幸免于難,讓吳家失手。
這件事情,李策之不會輕易松口。
“請州牧明察,吳家也許知情者并非一人。
我剛中解元,便遭刺殺,此事,還望朝廷做主!”
他向著高堂上的莊州牧長揖一拜,態度已經不言而喻。
李策之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莊州牧只感覺分外頭疼,他還真從未處理過此類事情。
對于望族之間的斗爭,朝廷一向是不管不問,不追究的態度,任憑他們打破腦袋都不會出面插手。
可李策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竟請他來決斷。
這如何斷?
若不是許慶師在堂下坐著,他便要起身走了,根本不會管這些破事。
半晌,莊州牧都沒有開口說話,李策之深吸了一口氣,未曾起身。
若李家有能耐和吳家扳手腕,李策之自然不會請朝廷來管,早就親自動手了。
可眼下,李家除了借勢外,沒有別的選擇了。
局面正僵持不下之際,有人來了。
來者,共有兩人。
一人身穿貂袍,滿頭銀白,是個老者。
還有一人,則是中年模樣,穿著尋常錦衣,模樣富態,宛如個富家翁。
這兩人,在隴川府,都是權勢彪悍的人物。
白發老者,乃是望族孫家輩分最高的孫老爺子。
而另一位中年男人,則是錢家家主,錢玉山。
這兩人聞風而至,自然是為了吳家來的。
“孫老爺子,錢家主......你們二人,怎么來了?”
莊州牧面色驚愕,開口問道。
“聽聞吳御史家中出事,過來看看。”
孫老爺子撫著須發,淡淡道。
一旁的錢玉山,也是點了點頭:“老夫,也是過來瞧瞧熱鬧。”
“怎么.....吳家竟和李解元被刺之事扯上了關系?”
孫老爺子故作吃驚的問道。
“事情還不好說,尚在問詢之中。”
莊州牧開口道:“來人,給兩位家主賜座。”
孫,錢兩大望族的人的到來,讓吳道心頭微喜。
先前被抓住把柄,他還真有些擔心莊州牧會在許慶師施壓的情況下,將此事捅上朝廷。
可眼下,孫,錢兩家望族過來了,局面便好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