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之兄,這個明州王,委實太過分了!”
皇城之內,離開紫薇殿的朱元,替李策之可惜不已。
同一批中榜進士,李策之的起點,幾乎是最低的。
連他這個探花郎,都得了五品官位,可留在中樞。
偏偏李策之,被明州王一句話,就貶下凡塵。
多年苦功,皆是功虧一簣。
“隴川府縣令,也挺好。
我李家的根基便在那里,剛好可以照拂一二。”
李策之心情并不郁悶,只是沒法和朱元言明。
今日皇帝點他為狀元,便已是簡在帝心。
這官位上的一時得失,并不是最重要的。
相信此事告知父親,他也會這么想。
“唉。”
朱元見他如此闊達,還想說些什么,終歸是嘆了一口氣,再沒繼續說下去。
柱國世家的勢力龐大,李策之這個分支族人,得罪了柱國世家。
在朱元看來,還真不如他這個寒門子弟,雖說沒有富貴親戚,但也不至于被人下絆子,上眼藥。
走到皇城側畔,眾學子們互道離別,各自離去。
李策之一路上,受到不少人的寬慰。
許多皇黨學子,都有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他,也讓他感到有些不適應。
送別眾人,他反倒是輕松了不少。
“該走了。”
轉頭,李策之望了一眼這巍峨的紫禁宮墻。
今天離開,再有資格入宮,不知要等他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少年了。
雖說知曉封官的事情,多半也是陛下早有安排。
但真到了此刻,李策之心底還是有些悵然。
他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轉身,正打算離開。
忽然,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狀元郎,狀元郎。
莫急著走。”
這聲音尖銳,李策之轉頭,發現喊他的,正是陪伴在皇帝身前的太監。
此刻,大太監上氣不接下氣,一路追來:“莫急著走.....陛下要單獨見你。”
單獨召見?
李策之心頭一動,隨公公折返回去。
太清殿,是大離皇宮內,一處寢殿。
乾元皇帝曹辛平日不辦公務時,便最喜來此殿休憩。
李策之,也被帶到了這里。
“不必跪拜。”
皇帝坐在椅子上,語氣隨和。
和在紫薇殿進行殿試不同。
此刻的皇帝,摘去了冕旒,褪去朝服,換了一身常服。
仿佛少了些許威儀。
也沒有之前眾目睽睽之下那般,高不可攀,冷漠疏離。
此刻的乾元皇帝在李策之面前的言行舉止,倒像個寬厚長輩。
但陛下隨意,李策之可不敢隨意。
他畢恭畢敬的長揖及地,開口問道:“不知陛下,召臣前來,所為何事?”
“李策之。
南山村人,其母為官家小姐,其父為隴川府李家人,曾擔任李家家主,并在柱國世家掌權辦事。
一年內,連中三元,執掌隴川府家主之位。”
皇帝身旁,神武衛司主宋玄機靜靜矗立,宛如一尊鐵人。
他將有關李策之的信息悉數念了出來。
“你不錯,尤其是被這么多尸位素餐的蠢材襯托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