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日老祖宗召見我,是有何事吩咐。”
他來到宗祠之外,悄然下拜行禮,暗暗想著。
在李家,老祖宗或許是他唯一畏懼的人。
其他人,譬如掌握家族產業的李茹姑祖,很好相處。
他只需裝的生澀些,羞怯些,便能和李茹姑祖談笑風生。
策之叔祖,雖老成持重,但也是極好的為人。
哪怕是做了些逾越的事情,李明城知曉,自己只要能一直保持修煉速度,讓策之家主看到自己的價值,便絕不會受罰。
唯獨這位老祖宗,宛如一口幽深古井,琢磨不透,根本看不出喜怒。
李明城在他面前,也無從適應,不知該用什么姿態,來應對老祖宗。
他這些年一直在偽裝。
和平輩偽裝,和長輩偽裝。
和比他強的偽裝,和比他弱的偽裝。
他做的所有偽裝,都是為了能讓自己從其他人那里,獲得更多利益。
可是......這位老祖宗,仿佛在他面前,自己的所有小心思都逃不過。
只一眼,老祖宗就能看穿他看似純良的背后,那無邊的野心。
這種接觸感覺,讓李明城站在宗祠之外,忐忑不安。
“進來。”
李朝歌的聲音突兀響起。
李明城強壓下心中的踟躕,推開宗祠大門。
隨后,他對著宗祠內,李朝歌的靈位,下跪行禮。
他跪的極為恭敬,極為虔誠。
“不知老祖宗,喚我何事?”
李朝歌站在牌位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這個族人,冷笑道:“你膽子夠大的。”
“我的親孫兒,這一年被你拐著在隴川府四處轉悠?
他身具氣運命格,是李家的麒麟兒。
若有閃失,你擔得起這個責任?”
李朝歌并未第一時間和他說給洛川南下毒的計劃。
畢竟,身為老祖宗,教導晚輩去勾引人家老婆,當姘夫,這種事情不體面。
至少,得先醞釀一下情緒。
“老祖宗息怒,明城該死!”
李朝歌雖心頭并無責怪之意,但語氣,卻是半點沒留情。
李明城聽到這般詰難的話語,嚇得一激靈,連忙跪伏在地。
他自知理虧,為了能多些機緣奇遇,迅速突破,帶著只有八歲的李瑜叔四處轉悠。
如今,老祖宗發怒了。
他只感覺如墜冰窟,后背已驚出一聲冷汗,也不敢辯解。
“為何如此?”
李朝歌盯著面色如土,將腦袋埋在地面上的李明城,露出一抹淡笑:“莫非,是覺得家族對你的培養不夠?
修行資源,不夠你用,所以才想出這等歪門邪道?”
“明城不敢。”
李明城眼皮一跳,連忙道:“家族對明城,已足夠厚待,明城心滿意足,不敢再有訴求。”
“不敢?我看你膽量倒是挺大的。
既然足夠厚待,為何還要有非分之想?”
李朝歌眼神微瞇,步步緊逼。
“明城該死.....請老祖宗降罪責罰。”
李明城面色如土,此刻搗頭如蒜,對著李朝歌的牌位磕頭請罪。
可惜他已是四品武者,筋骨皮肉厚實如猛獸。
否則這般磕頭,不多時,就該腦袋滲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