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臉上洋溢著笑容,語調俏皮,將同福客棧的故事給楚白說了一遍。
楚白靜靜的聽著,也不打擾。
李茹說著,只感覺很郁悶。
這個家伙的脾氣真怪,笑點和常人根本不同。
當年,自己最喜歡父親給他將這個故事解乏逗樂了。
可這家伙,連笑都不笑一下。
講的口干舌燥,見楚白仍是一副木訥模樣,李茹感覺有些挫敗,干脆偏過頭去,不講了。
“怎么不說了?”
靜靜傾聽李茹滔滔不絕的講述的楚白,見安靜下來,睜開眼睛,有些詫異道。
“你都不笑的,有什么好說的。”
李茹板著一張臉,露出微嗔的模樣。
“沒有,這故事很動人。”
楚白說著,用食指和中指,叉開,點在自己左右臉頰上,把皮面往上提,露出一個有些生硬且滑稽的笑容來。
望見這個悶油瓶,難得做出逗樂自己的舉動。
李茹心中那點小脾氣,很快就消失無蹤。
于是,她繼續興沖沖的和楚白講故事。
從白玉湯到佟湘玉,從李秀蓮到楊慧蘭,從郭芙蓉到呂秀才。
那個客棧中,所發生的一幕幕讓人啼笑皆非的故事,都被李茹俏皮的語言演繹的活靈活現。
待到故事告一段落,李茹住了嘴。
她盯著楚白,看得很認真。
這個男人笑容很淺,但很醇厚,身上總有種讓人心醉的氣質。
呆在他身邊,李茹總覺得很安心。
樣貌俊朗,長身直立,真好看。
想著,李茹的思緒深入,腦海中胡思亂想也多了起來,臉頰很快出現了兩瓣紅霞。
“你笑什么?”
楚白自然瞧不出李茹千回百轉的少女心,蹙眉問道。
“我......”
李茹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在給自己加油打氣:“你......你覺得我怎么樣?”
“很好啊,大方又善良,比故事中那個摳門寒酸的老板娘要好多了。”
楚白想都沒想,理所當然的道。
他這話算是夸贊,但李茹并不開心。
她要的答案,不是這個。
心中想著娘親前些日子的敦促,李茹終于咬牙,又開口問道:“我是說.....如果,和我過一輩子,你愿意嗎?”
她本想大聲說出來,可話到了嘴邊,卻越發沒勇氣,最后幾個字更是聲若蚊蠅。
兩人互贈禮物已有一年多,但彼此似乎很有默契,從未提及過男女之事。
這次,是李茹第一次主動說起,生怕會得到不好的回應。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楚白一直沒有開口。
李茹忍著臊意,一直等不到他回應,有些氣惱,準備起身離開屋頂。
忽然,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愿意的。”
當聲音落在耳畔,李茹渾身一僵,身子也愣在了原地。
半晌,她轉過頭來,又規規矩矩的坐了下去。
李茹臉上不見喜色,反而因為強板著一張臉,顯得有點兒兇巴巴的。
可心中,卻早已樂不可支。
冷靜,冷靜!
不能讓他看笑話。
李茹一遍遍告訴自己克制,略帶幾分嗔怪的問道:“你既然愿意,為何不知道主動與我說。
非得......等到我主動提及?”
再怎么說,自己也是個女孩,總得矜持些。
想著,李茹心中多了幾分埋怨。
“愿意是不夠的。”
楚白沉默了很久,才認真解釋道:“我出身不好,便如你故事中說的那個跑堂的一般,是見不得光的人。”
“他有免罪金牌,我沒有。”
他說著,罕見的有些緊張,不知該如何措辭,才能讓李茹接受。
良久,楚白才繼續開口:“我是叛離閻王樓的人。”
“閻王樓從不放過叛徒,日后.....會不會被閻王樓尋上門來,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