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把寫了詩的草紙帶過來,不過是想要讓王家小姐對自家少爺能夠刮目相看,卻沒有想過王雨蕁會誤會什么。
王雨蕁不是自作多情的人,看到紙上的詩,心里一直在對自己說:人家只不過是隨手拿的廢紙,根本沒有其他意思。
但是心里又忍不住想:假如這詩真的是寫給自己的呢?
丫鬟琴兒在一旁起哄,笑盈盈地說道,“小姐,沒想到這許公子這么有才,你之前不是說他只會寫歪詩,我看這詩倒是一點兒都不歪。”
上次詩會琴兒不在身邊,許云修寫詩的事情是后來王雨蕁跟她說的。
被琴兒打趣,王雨蕁沒好氣地剜了她一眼,“你這死妮子,我看你這張嘴是不想要了,趕明我叫美娘將你這嘴給縫住。”
美娘是王府中的繡娘,府里面的女主人們的衣服都是經她手做的,有時候也會幫琴兒做件把衣服。
琴兒捂著小嘴,嗚嗚道,“我不說話便是,小姐你在這看許公子的詩,我去前院拿點果干,今天年年初一,府里面沒客人,前廳的果干倒擺了不少。”
說完她就要走,卻被王雨蕁叫住,“站住。”
王雨蕁指著桌上的香皂說道,“你去試試這香皂,沐浴用的。”
隨后她又香皂的使用方法給琴兒簡單說了,琴兒嘟著嘴道,“這大白天的,沐什么浴啊。再說了,東西是許公子特意送來給小姐你的,我一個丫鬟怎么好用呢。要是許公子知道了,指不定要生氣呢。”
“你還知道你是個丫鬟,哪來那許多廢話,快去試試這香皂,不然罰你晚上沒飯吃。”
等到琴兒走后,王雨蕁把香皂和寫了詩的紙放在一邊,又提起毛筆接著畫之前沒有畫完的竹子,不過畫了一半,她又忍不住把那紙拿到面前,看著上面的兩首詩。
也許是許云修從哪聽來的詩,也許真的是他寫的。要是真是他寫的,被江陰的那些公子小姐們看到,恐怕眼珠子要落了一地。都知道盟主府的許云修是江湖上的少年強者,就連酒樓里面都有說書先生專門說少盟主的書。
但是誰也不會想到,許云修竟然深藏不露,出手就是兩首如此出彩的詩。
她又想到前些日詩會上許云修寫的那首詩。
“遠看城墻齒齒鋸,近看城墻鋸齒齒,若有一天倒過來,上面不鋸下面鋸。”
“這個許云修,那天原來都在逗人玩兒。”
現在想想,那天許云修當眾吟了這首歪詩,原來不是他沒有才華,只是他將別人都當傻子呢。想到這里,王雨蕁心中又有些幽怨,因為這些傻子當中,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再看紙上的兩首詩,詩是好詩,只是這字,實在是不太敢恭維。
“大概也就是入塾五六年的水平。”王雨蕁作了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