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四境的螻蟻,也配用飛升臺修煉?我呸!
韓東升望了望旁邊魏桓的尸首,猶豫片刻,說道:“師父,魏桓雖然死有余辜,卻對我有養育之恩,所以我想……”
孫焱揮手打斷他的話,說道:“動作麻利點兒,別耽誤太久。”
于是,韓東升心念一起,腰間佩劍自行從劍鞘中飛出。
韓東升四下里望了望,找到一處風水還算不錯的地方,催動飛劍,片刻功夫就弄出一個大坑。
孫焱面朝鎮龍山的方向,開始閉目養神。
不過他在心中卻暗自贊嘆了一聲,好一個先天劍胚。
就算他是元嬰境的修士,想要如此靈活的控制飛劍,也必須得耗費大量的心神才行。
可對于先天劍胚來說,卻是一件隨心所欲的小事。
大道修行,人人皆有機緣。
韓東升將魏桓的尸首小心翼翼放入坑中,然后開始填土掩埋。
半柱香的功夫過后,山坳里就多出一個墳頭,墳頭上插了一塊木牌,上面刻了幾個字:先師魏恒之墓。
對于能不能使用‘先師’兩個字,韓東升征詢過孫焱的意見。
后者并不在乎。
一切處理妥當之后,韓東升想起自己被魏桓帶往山上修行的日子,悲從中來,鼻尖一酸,跪在墳前大哭不已。
良久之后,韓東升止住哭聲,用衣袖擦干眼淚,背對新任師父孫焱,嘴角微微上揚。
原來,在他手中多了一塊小巧令牌。
只見這枚令牌由上等精金打造,上面篆刻著晦澀符文,一看就不是凡物。
別人雖然不知道令牌的來歷,可韓東升卻對令牌了如指掌。
因為這正是極樂宗代代相傳的宗門令牌。
所以韓東升掩埋魏桓的尸首,表面上是念恩想給他留具全尸,實際上卻是為了拿到這枚宗主令牌。
只要有了令牌,以后若是有機會回到極樂宗,韓東升隨便編一段謊話,比如自己和師父下山游歷時遇到強敵,危難之中,師父將宗主之位傳給自己,他老人家卻與敵人同歸于盡之類的,說不定就能接管整個極樂宗,成為下一任宗主。
想起小師妹那妙曼多姿的身材,還有她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韓東升的嘴角便又上揚了幾分。
就算是一塊璞玉,跟魏桓這種大奸大惡的人相處久了,心性也會潛移默化中受到影響。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的就是韓東升這種人。
孫焱對此洞若觀火,只是并未放在心上。
因為他這位嫡傳弟子的心性越壞,戾氣越大,反而越跟自己大道親近。
之前他說過,韓東升或許會成為自己突破元嬰境的契機,并不是一句玩笑話。
元嬰之后就是大乘,想要躋身大乘境,就必須要斬斷自身心魔,達到身心皆為玉璞的無垢狀態,方有破境的機會。
所以他將韓東升收為自己唯一的嫡傳弟子,本意是想通過觀摩韓東升的心境變化,來砥礪和彌補自己的心境。
只要不影響自己的大道根本,無論韓東升做什么,想什么,他都不會去刻意插手。
孫焱望著鎮龍山的方向,突然說道:“時候不早了,動身吧。”
韓東升還未有所反應,只覺得身形一晃,瞬間便來到了鎮龍山的山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