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望著鎮龍山的主峰,緩緩說道:“世人皆知屠神宗是北儒國的第一魔宗,卻并不知道屠神宗的開山祖宗陳太白,乃是世間最正統的儒門圣人。”
“什么?陳太……陳大劍仙竟然是咱們儒門中人!?”張恒之滿臉震驚的神色。
自從他懂事起,就聽說過陳太白的不少傳聞逸事。
據說這位飛升境的大劍仙,性格十分古怪,殺人全憑心情和喜好,只要看不順眼的人,不管是凡夫俗子,還是皇親國戚,全都一劍斬之。
民間甚至還有傳言,說陳太白是個喜歡吃人心肝的大魔頭,若是半夜里誰家孩子哭個不停,只要對孩子說‘陳太白’三個字,保證孩子老老實實地上床睡覺。
當然,張恒之對這些傳言自然是信不過的,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陳太白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儒門圣人。
路見平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這都是儒門的老黃歷了,當時儒門在三教百家中屬于實力最強的那一個,后來不知為何,陳太白竟然叛出儒門,在鎮龍山開宗立派,儒門學宮震怒之下,就將陳太白的圣人牌位移出了宗祠。”
張恒之聽完這段隱秘往事,不禁有些瞠目結舌。
不過,路見平卻說出了一件更為隱秘的事情:“恒之啊,你要是以為咱們來鎮龍山問劍,是為儒門清理門戶的,那就大錯特錯嘍。”
張恒之確實有一點想不明白,出聲問道:“若是儒門想要清理門戶,為什么不在陳太白飛升前問劍,非要等他飛升以后再問劍?”
“不錯,你總算找到問題的關鍵嘍。”
“懇請師父為學生解惑。”
路見平輕撫下巴上的胡須,無奈道:“你以為儒門不想早點除掉陳太白這個礙眼的釘子嗎?那是因為陳太白叛出儒門的時候,順手帶走了儒門的鎮宗仙劍啊。陳太白原本就是北儒國劍道第一的大劍仙,有了儒門仙劍在手,當真是天下無敵,就連同境界的飛升境修士都不是他的對手。”
接著,他轉頭看向張恒之,問道:“你是不是想說,咱們儒門的至圣先師為何不出手?”
張恒之趕緊點了點。
路見平輕咳一聲,一臉認真地回道:“這個問題,為師也不清楚。”
張恒之還以為又能聽見一段隱秘往事,不料卻聽到了這個不算答案的大難,頓時有些無語。
突然之間,他的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小心翼翼地說道:“師父,我明白了,所以咱們儒門才會等到陳太白飛升之后,來鎮龍山問劍,順便將那柄仙劍取回?”
路見平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不愧是我路見平的弟子,悟性就是高啊。”
張恒之頓時一陣齜牙咧嘴。
不是因為他被師父夸獎之后,受之有愧,而是因為……師父剛才拍他的肩膀時,實在太用力,差點將他的肩膀給拍斷。
正在這時,鎮龍山的護山大陣忽然閃過一道細微漣漪,向來密不透風的劍陣,竟然出現了一個缺口。
有個同樣身穿儒衫的年輕人,瞬間出現在大陣另一邊,微笑道:“請問誰要問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