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兒哥一句話把黃毛整懵逼了,黃毛單腿站起來,保持著金雞獨立的姿勢,問道:“為了一個陳博,犯不著動刀動槍吧?再說他每天就知道上網,并沒有得罪過我們啊,拿刀不太合適吧?”
“拿把大剪子!”尖兒哥扭頭糾正了一句,然后彎下腰,湊到陳博腦后,拍了拍陳博肩膀,看向鏡子里的陳博,正色說道:“依我看,你也只有換個頭能拯救一下了。”
“那我不剪了!”陳博說著就要站起來。
“坐下!”尖兒哥按住陳博肩膀,強勢的將他摁座位上,說道:“那可不行!你頭發都洗完了,一句話不剪了,就想走?這要是傳出去了,我尖兒哥還怎么在道上混!”
“你看著辦吧!”陳博剛才還在迷瞪,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放松著身子,說道。
尖兒哥拉直掛在椅子角上的牛皮套,拿起架子上的剃刀,單手打開,就在陳博的脖子邊上磨來磨去,緩聲道:“在我刀磨好之前,你特么最好想出個發型出來!”
“那就和去年的一樣吧。”陳博瞥了一眼,語氣緊張的說道。
“這還差不多!”尖兒哥接過剪刀,咔嚓一下把長頭發剪了,笑道:“你剛才為難住我了,我特么給你理個發差點走上犯罪道路!”
尖兒哥將剪刀還給黃毛,拿著減下來的頭發看了一眼,說道:“陳博啊,你這頭發長得還不賴,就這么一撮頭發,要是賣給收頭發販子,說不定能賣五十塊錢呢。”
“那我待會兒理完頭發,你記得找我錢啊。”陳博看起來多少像個人樣,笑著問道。
“扯犢子呢,剛才給你洗頭用掉的洗衣粉不是錢啊!”尖兒哥瞪著陳博,大為不滿的說道。
仨青年沒什么事情,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紅發青年發出豬叫,吸引了尖兒哥目光。尖兒哥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提高音調,沖紅發青年道:“宏亮,睡覺能別打呼嚕嗎?我這里是理發店,不是豬圈!起來給你白哥挑一款紋身去!”
白業連忙擺手道:“我看還是算了,部隊里有規定,不能紋身。”
尖兒哥暫停了一下,十分不理解的說道:“我聽說你不都退役了嗎?難道退役了還歸部隊管?”
“我的意思是萬一以后又用得著了,我帶著紋身回去,始終不太好。”白業笑了笑,說道。
“那行吧,哥不勉強你。”尖兒哥嘆氣一聲,說道:“啥時候剪頭紋身就到哥店里來,我不是給你吹,就憑我現在手藝,就是去國際上比賽,都能捧一堆獎品回來,你信嗎?”
“我信!”白業認真看了兩眼陳博發型,贊嘆道:“尖兒哥手藝精湛,我感覺小三叔簡直像換了個頭,如果不是一直在這兒看著,我都差點認不出小三叔。”
尖兒哥嘿嘿一笑,說道:“我就喜歡你小子說大實話,直來直去,和我胃口。對了,你師父現在咋樣了?”
“哦,他去了青城山,然后就一直在那邊養老,吃住都有人照顧。”白業說道。
“找不到工作就來尖兒哥店里,尖兒哥收你做關門弟子。”尖兒哥笑著說道。
“那我先謝謝尖兒哥了。”白業沖尖兒哥抱拳道。
尖兒哥的手藝還是不錯的,面對陳博發型,先推短,再精修,完了又將陳博胡子刮了,總過程用了快一個小時。
從理發店出來,陳博看起來像換了一個人,這會兒也適應了外界溫度,不再感覺冷,但也感覺不到熱,羽絨服繼續穿身上。
有才也過來了,摩托車停在網吧門口,走過來的,將塑料袋給了陳博,說道:“我本來拿了厚衣服的,結果出門時候被我爸看見了,罵我像個傻逼,我只好又放家了。算了,不提我爸了,他總感覺咱們幾個在一起準不干好事,要不是我說小白也在,我爹都要報警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