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空氣從來都是雜亂不堪的,廉價的空氣清新劑,煙味酒味揉進節奏感十足的音樂中,讓人昏昏沉沉,莫名的煩躁,就想喝酒,就想搖擺。
裝扮艷麗的女子隨著音樂晃動著白皙的手臂和性感的腰姿,男人們則瞪大了眼睛,搜尋著適合的獵物。
我跟大頭文站在凌點酒吧的一個角搖頭晃腦,四下打量。
“我說文哥,你這扮啥像啥的絕招從哪里學的,”我平時裝個啥還是挺行的,可夜場我是真沒去過,想學大頭文那熟練的小舞步,可一跳起來,完全是個大螃蟹。
“你說的是這個小舞步嗎?昨晚找了視頻現學的,咱有這個天賦,”這家伙得瑟起來。
我其實有點不明白大頭文要干什么?抓飛搶團隊不是應該悄悄跟蹤,收集證據,一網成擒嗎?就算是跟蹤有難度,跑去臥底我也覺得正常,可這非要爭奪大哥是幾個意思?難不成來個釣魚執法,指揮他們去搶劫,然后再帶他們自首?
還有,這爭奪大哥又是怎么個爭法,跑過去對別人老大說:“對不起,你的位置我接了,你退居二線吧!”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對了,今天你騎的車從哪里弄的,明顯改裝過了,太帶勁了,”這地方說話太廢勁了,都是用吼的。
“找富二代借的,這個小氣鬼死活不借,我順手把鑰匙給他擼走了,”大頭文還有點小得意。
這叫借嗎?你得意什么?我滿腦袋問號,富二代是個花名,也是便衣組的,本地人,家里很有錢,這家伙喜歡看摩托車比賽,還是一個什么賽車俱樂部的,好幾輛進口摩托車,都不知道為什么來做2千來塊錢的工作,用他的話說,就夠加個油錢。
“富二代”為人很大方,請客吃飯時常有,就有一點,不許別人動他的摩托車,所里都知道,今晚大頭文這貨直接給人“借”走了,想想“富二代”前天才請我們喝了早茶,我捂著臉,頭大如斗。
正糾結煩燥,有個瘦不拉嘰的家伙走了過去,“后巷有人等你們。”
每個電影酒吧都會有條臟兮兮的巷子,壞人們都會在巷子里風光的出場,然后被主角揍了個稀里嘩啦!
這條巷子卻是個例外,干干凈凈的,十來個小青年分別騎在八輛摩托車上,當中有兩輛重型機車,一個坐著那天我們揍的高個兒,我們已經查到了他的底,他叫潘乾,居然是本地人,家境也算不錯,另一輛機車上像個健身教練的家伙叫鄒蜂,花名瘋子,就是這幫人的老大。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幫人不是專業的飛搶團伙,他們自稱暴走族,喜歡騎著改裝的摩托車在公路飆車,打架,至于飛車搶劫,只是一幫人閑極無聊,通常都是順手干的事兒。
我跟大頭文迎了上去,我隱約覺得事兒不是大頭文說的那么簡單,但事已至此,由不得我多想,看看大頭文要玩出一朵什么花來了。
“你們兩個混哪里的,踩我的地盤,打我的兄弟,夠囂張的啊,”膀大腰圓的鄒峰吼道。
潘乾也一改慫樣兒,掏出一根棒球棍比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