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果然看到駝背立在門口,好機會,控制駝背,交換人質,我正想撲過去,駝背往旁邊一抓,抓出條蛇來,三角頭,毒牙森森,蛇信吞吐,我乖乖的站原地沒敢動。
“天氣挺好哈,話說你們兩公婆真有那么喜歡吃狗肉嗎?喜歡吃狗肉,沒問題,為什么要到處去偷呢?知不知道這是違法的呀?”今天真是遇到奇人異事了,我只有認栽了,硬來是沒辦法了,只有講講道理了。
駝背沉默了一下,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一點不喜歡吃狗肉,不過我們兩夫妻都恨不得天下所有人都吃狗肉,大狗,小狗,洋狗,土狗,都給它們吃得干干凈凈。”
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偏遠的山村,一對古怪的夫妻,一邊殺狗吃狗,一邊宣稱恨狗,再聯想起屋里的兩個靈位,我就算是再木訥也隱約猜到了什么。
胖女人也從屋里出來了,她沒有提比武的事,我更不會主動提了,駝背搬了個桌子到門口,泡了一壺功夫茶,喝起茶聊起天了,狗也不叫了,故事也開始了。
事情不算很復雜,駝背和胖女人都是本村人,駝背以前是這個村的赤腳醫生,胖女人的武功也是家傳的,道山市這個地方,習武之風極盛,詠春,南拳,各種武館非常多,有幾個民間高手不足為奇。
一家四口原本生活得還算幸福,幾年前也搬到了市里面,誰知道禍從天降,兒子女兒有一天偷偷溜出去玩,雙雙被狗咬了,兩個小孩都是十來歲,害怕被大人罵,就私自抹了點藥水,錯過了打狂犬病疫苗的時間,等到駝背他們發現,為時已晚,狂犬病發,幾經搶救,還是醫治無效死亡。
禍不單行,駝背又得了僵直性脊椎炎,脊椎骨慢慢變僵硬,越來越駝背,甚至連頭部轉動都有困難。
兩口子也去派出所報過警,奈何線索全無,咬傷兒子女兒的狗也查不到,傷心悲痛的駝背夫婦不想看到城里到處溜狗的人,兩年前重新又搬回香煙村。
據說胖女人有天晚上做夢,夢到兒子女兒要爸爸媽媽幫他們報仇,于是兩口子一合計,就由胖女人隔段時間開三輪車去市里偷狗,拉回來讓駝背殺掉,用狗血灌溉兒子女兒最喜歡的夜來香,然后兩人把肉吃掉。
我沒有去提醒他們夜來香有毒,駝背作為醫生,他肯定是知道的,我感興趣的是,胖女人是怎么讓這些狗閉嘴,老老實實的被抓回來,因為這些狗來的時候都是活蹦亂跳的,明顯不是下藥弄回來的,我小時候愛養狗,我是對狗的習性有所了解的,這籠子里的狗都在害怕,它們在怕什么呢?怕到連叫都不敢叫。
還真是想啥來啥,茶水喝光了,胖女人去廚房燒水,有個籠子估計是插銷沒插好,一條藏獒跑了出來,目露兇光,一聲低吼,邁著小碎步,沖著我跟駝背一步一步的壓了過來。
這條藏獒估計不下百斤,像條小牛犢子,我口中發干,緩緩站起,這個時候,我知道不能亂動,必須要死死盯著藏獒的眼睛,你要是敢亂跑亂動,藏獒鐵定就會撲上來。
院子才多大,藏獒很快就壓到我身前兩米左右,沉身,收尾,狗鼻低哼,我心里暗暗叫苦,這是準備撲人的狀態了。
我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斜眼望了一下駝背,相當淡定,紋絲不動,輕輕說了句:
“老婆,狗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