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船長室,我見到了鼻青臉腫的丁補之,老家伙見到我提了一個小箱子,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你是準備動手殺我了嗎?”
我指了指箱子上的紅十字架,小心的拿出藥水幫丁補之處理起傷口,優待俘虜一向是我軍的傳統,剛才那幫人下手挺重。
說實在的,外面這幫人我其實一點好感沒有,就算有幾個旅客,但能上這條船的,多多少少都跟這些騙子有些牽涉。
“只要你不殺我,把我交給警方,這艘船的秘密我可以告訴你,甚至船也可以轉到你名下,你愿意怎么玩都行,我年齡大了,這世界,終歸是該交到你們手上了,”丁補之居然直接就投降了,陳四慎的擔心完全多余了。
我好奇的問道:“剛才姓陸的不是也來審問過你了嗎?不是說你視死如歸,油鹽不進嗎?”
丁補之搖頭道:“那種作不了主的小角色多談無用。”
我可沒有學過醫療救護,用酒精幫丁補之消了一下毒,給他吃了兩片止痛藥,丁補之繼續和我談條件,我也愛搭不理的應付著,這樣的人我算看出來了,他比誰都怕死,生怕我這個恐怖份子的兒子把他帶回去,一門心思的說服我,希望去監獄懺悔。
我聽著丁補之開出的一個個條件,心里覺得奇怪,為什么我一個小**絲能心如止水呢?只要我點點頭,我的人生就會完全不同。
那是一筆想象不到的財富,是陸無影和陳四慎在船上嗎?不,現在我只要揮揮手,他倆就會被丟下海喂魚。
是我的思想覺悟有多高尚嗎?就在幾天前,我還在為被大頭文敲詐了一餐烤鴨飯心疼,我還在幻想著宋小軟的閨蜜同學能有她一半漂亮。
可是現在蔣木木這樣的極品女人我都能云淡風清,這是為什么呢?很久以后我才想明白,那是因為這一切對我這樣的普通人來說太夸張,當時我心里總覺得這是一個夢,夢里面的東西都是虛擬的,是夢就會醒,與其醒來心情失落,不如干脆做夢都別亂想。
我越是冷漠,丁補之越是害怕,已經把沉船的秘密告訴我了,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我啞然失笑,輕輕踢了一腳老家伙:
“如你所愿,”說完轉身離去,有點揮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的瀟灑。
身后傳來丁補之充滿失敗感的感嘆:“你們這些富二代,錢來得太容易,一點都不知道珍惜掙錢的機會,就知道瞎玩。”
我啞然失笑,老家伙到現在都認為我出賣他是因為好玩,他之所以失敗,是因為搞不懂我的價值觀。
我估摸著實話告訴丁補之,我只是個派出所的小便衣,一切都是誤打誤撞,他也不會相信。
我無意糾正丁補之的錯誤觀念,轉身對他比了個中指,再不回頭,我怕我被他說服打動,在這個荒謬的夢里胡思亂想。
就在我跟著陸無影清除了船上隱患的時候,兩架武裝直升機載著大批特警從天而降,一切塵埃落定。
到達港口,丁補之被押解下船的時候,路過我身邊,居然感謝的對我說了聲:“謝謝,謝謝!”
非常感謝我把他交給警方,我有些無語,我很像殺人如麻的變態嗎?明明是抗腐蝕的熱血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