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喬有些有些為難地小聲說道:“不知道怎么和唐二叔說……”
“這有什么不知道怎么說的啊?就說你舍不得你爸媽,想他們,不就得了?”
鄭喬心里猛地一陣亂絞,他爸媽……如果還有爸媽的話,他用在該上學的年紀孤身一人出來打工嗎,也許自己正像同齡人一樣,在課堂里好好聽老師講課呢吧。
“我不能那么說……”鄭喬低聲說道。
“為什么?這是最好的理由了!不然我二叔一定拉不下臉來讓你走!”
“如果我和唐二叔說我想我爸媽了,他一定更不會讓我走……”
“不可能!”唐怡仁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否認地說道:“你按照我教你的說,我二叔不可能不讓你走!他最孝順了!你一說想父母,他絕對二話不說讓你回老家!”
“可是唐二叔知道我爸媽都已經不在了,我那么說的話,他還會讓我走嗎?”
“啊?”唐怡仁一臉詫異,“不在了?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想個別的要走的理由吧。”鄭喬說著開始往二樓走。
“你等等!”唐怡仁三步并作兩步邁上樓梯,挺著胸看著鄭喬說道:“你把剛才的話說清楚了,你爸媽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鄭喬抬起頭,他發現唐怡仁居然有些躲閃著自己的目光,悠地想起了她父母也不在了這件事。如果他和她說了自己的身世,她是不是會感同身受地同情他?從而不讓自己走了?
不,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他是個男子漢,現在這個社會,撿垃圾的都能活,他相信自己就算不投靠任何人,也可很好地活下來。
“怡仁姐,你別多想,我的意思是我爸媽不在老家了,他們也和我一樣出門在外打工呢。”
唐怡仁有些懷疑,“在哪兒?也在蒼都嗎?”
鄭喬搖了搖頭。
“不在蒼都?那是在哪兒?”
“匡州市。”鄭喬隨便胡謅了一個靠南邊的城市。
“怎么去了那么遠的地方……你爸媽在那邊干嘛呢?”
鄭喬支支吾吾地,他本來就最不擅長說謊話,現在讓他臨時現編,對于他來說就更有難度了。
唐怡仁看著他猶猶豫豫的樣子,顯然知道他在扯謊騙自己呢。
她一把抓住了鄭喬的衣領,“你敢騙我!”
刺啦一聲,鄭喬的衣領一下就被唐怡仁扯爛了,倒不是唐怡仁力氣有多大,只是這身衣服被他穿了太長時間了。
因為鄭喬本來也就那幾件能穿的衣服,洗了穿,穿了洗的,原本堅挺的布料早就被搓衣板搓得軟塌塌了。
“哎呀——”唐怡仁叫了一聲,臉嗖地一下子就紅了,她趕緊松開了手,背到自己身后。
別說,鄭喬的臉好像被密密麻麻的針扎過一樣的,比唐怡仁的臉還紅好幾倍呢,他哪經歷過這個,臉燒得后背都濕了一片。
正當兩個人在樓梯上尷尬地不知怎么是好時,店門口一陣劇烈的拍玻璃聲傳來,兩人不約而同地往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