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營運部階梯教室的時候,已經是五點三十五分了。這讓冉讓的心里有些打鼓,要知道上課遲到是非常不好的行為,他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在倉管課上班,實在很難兼顧到這里的課程。比如一個人上中班的時候,他能怎么辦呢?
“朵朵說過,要幫我借調一下的吧……”冉讓心里有些亂,上前小心的推開了階梯教室的門。結果還沒來得及往里看,身后就有人撞了他一下。
這些人明顯也是遲到的。但人家根本不像冉讓這樣小心翼翼,而是大大咧咧的就逛了進去。
冉讓見狀,連忙跟在這些后面也混了進去。“老王”已經在講臺上了,助理也沒有搭理冉讓他們,過去重新關上了門。冉讓也連忙溜到一個角落坐下了。
“……昨天我們學習了最基礎的八個單音,想必同學們回家之后都做過刻苦的練習。當然,可能也會有同學認為,練習這種單音毫無意義,所以我今天要抽出點時間,為大家講一點題外話……”
老王依然無視著下面同學的各種舉動,自顧自的款款而談。冉讓的氣還沒有喘均,連忙豎起耳朵仔細的聽。
老王說道:“口琴的演奏,經歷了許多階段。在二十一世紀之前,因為舞臺設施不完善,所以演員會增加一些打拍,合音這樣的吹奏方法。但在如今,在舞臺設施日漸完善的條件下,就我個人認為,這種吹奏方法應該淘汰掉了。”
說著,老王再次用激光筆照向了屏幕。
“如今現場有伴奏,甚至能有樂隊,不需要口琴自己打節拍,更沒有必要增加一些輔助音節。希望大家記住,音樂的領域是純凈的,神圣的,我們不允許私自增減,修改原作者的任何作品!”
最后,老王指向了屏幕口琴的放大圖。
“所以,口琴在絕大多數條件下,必須要單孔演奏。吹出的音色,要純正,干凈,準確,保證每一個音能夠清晰的送到觀眾的耳朵里。不要賣弄技術,不要耍花腔,一定要中規中矩,把每一個音符像走路一樣,踏到實處。”
扯完這些題外話后,老王這才換了一張幻燈片。冉讓看時,原來是一張練習用的簡譜。可惜他不太會認譜,看在眼里無非是一堆數字而已。
老王再次舉起砂錘,向大家介紹了一下:“這是今天的練習。大家首先看節拍,這是四四拍的節奏,不理解的同學也不要怕。看簡譜的這些分隔符……”
冉讓看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每個分隔符中寫著四個數字,確切的說是音符。一個音符代表一節拍,四個那當然就是四節拍了。
之后老王搖著砂錘,發出了嘩嘩的響動:“大家跟著我一起念:嘩、啦!嘩、啦!嘩啦啦!嘩、啦!……”
同學們也跟著一起念了起來:“嘩,啦!嘩,啦!嘩啦啦!嘩,啦!……”然后不少人都笑了起來。老王拿這個教同學們,簡直像幼稚園一樣。
不過今天的教室沒有昨天那樣熱鬧了。冉讓感覺,今天大概只到了五十多個人,差不多走了一小半。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什么走了。
因為冉讓覺得這位老王教得挺有意思,所以學得也很認真。他同樣搖著手和老王一起念,打節拍,像極了幼稚園的小朋友。
打了幾遍節奏之后,老王說道:“好極了!同學們表現得太好了。下面,大家用這個節奏,跟我一起唱一遍練習譜,一個‘嘩、啦’就是一拍。”
“do—re—mi—do—!re—mi—fa—re—!mi—fa—so—mi—!fa—so——fa—!so——xi—so—!—xi—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