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彈幕問:“瑪德蘭真名叫什么?”
冉讓呵呵一笑:“叫瑪德蘭。”
“你家里條件怎么樣啊?”
“一般般吧……我家以前住在新華路城中村,后來拆遷了,分了幾套房子。其中兩套在五環桂圓路,離市區太遠了!另外三套房子也在盤龍城。直到新華路花園小區修好后,我爸爸才買了一套房子在新華花園。”
冉讓信口胡謅,卻也說得有鼻子有眼。因為茅老師在培訓課上講過:做主播這一行,絕對不能暴露自己是窮人的事實,平臺對瑪德蘭這個吉祥物的定位也是“白富美”。
果然彈幕非常支持:“哇,在江城有六套房子?”
“這是小地主啊!”
“厲害……”
果然,又有一條彈幕問道:“主播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吧?為什么不去上大學,要來當主播呢?”
冉讓繼續胡幾把亂扯:“呵呵……其實吧,我從小就喜歡cos女妝。但是爸爸媽媽看見就打,不讓我穿。我現在終于十八歲了,于是悄悄從家里跑出來,應聘到建新公司。其實掙錢什么的無所謂,我就是想做回真正的自己,然后做各種cos節目和大家一起玩。”
“哇,真勇敢啊!”
“支持你喲!”
“堅持做自己,岳父岳母總有一天會理解你的!”
然后,有人被冉讓感動了。他越說掙錢“無所謂”,就越有人要打賞,而且這一撥還是“小鮑魚”,“求河體”這樣百元以上級的大賞,讓冉讓樂開了花。
人就是如此奇怪。
對于窮人的不幸他們沒有絲毫同情,但對于富人的“理想”,“愛情”,“境界”卻捧得極高。有錢人領養個什么貓貓狗狗,也比窮人舍命助人更受推崇。
“哇,感謝!感謝‘秀吉的胖刺’打賞了兩個小鮑魚!感謝‘搞比力’打賞的一個求河體!感謝‘生煎包子’打賞的……二十個大黃瓜?天哪,這么多大黃瓜!”
冉讓也差點笑得“嗝”出來了。
“愛你們喲?么么噠!姆——嘛!……”
人都是渴望與人“交流”的。就像運動會期間,江城人被管制得太狠,放寬之后就成了被壓彎的彈簧一樣,變得越來越狂野。
冉讓從小就被壓抑了天性,沉默寡言。因此找到反彈的機會終于也學會狂野了。
好在他上過培訓課,調侃的只是普通粉絲,還有公司的領導和同事。這也是直播常用的套路。涉及敏感問題的內容,冉讓絕對不會碰。
結果一頓瞎聊,居然又是半個多小時,眼看時間已經過九點半了。冉讓這才又連線上了朵朵,朵朵也向冉讓揮了揮手:“嗨,瑪德蘭?”
“你好朵朵姐。”
彈幕一下又炸了:“哇,今天朵朵和瑪德蘭是CP啊?”
冉讓今天cos的是“蕾姆”,而朵朵cos的正好是“拉姆”。他們本來就是一個直播間的,現在也是隔壁到隔壁,直播效果自然是早就商量好了的。
不過在死宅看來,這真是一個“巧合”。于是又有更多的話題可以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