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說道:“可惜你沒簽合同,這些禮物你只能按課室員工分成,你只能拿百分之五!剩下的都讓公司……應該說是讓建新原始股的那些老王巴蛋拿去了。”
聽了這話,冉讓感覺有些米酒上頭,多少有些不甘心:“就是說拿不到A簽,也得拿個B簽?職級什么的都不如錢重要……不過,我還是想當正式員工。”
畢竟努力了一年多,冉讓為了多掙點錢就放棄當正式員工,總有些舍不得。初中的語文老師不也教過嗎,“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孟子曰:人怎么能為了錢,就放棄體面呢?
老鄭又悶了一杯酒,有些郁悶地說道:“那就多努把力,爭取拿個A簽!什么破職位值得這樣念叨。”之后晃了晃酒瓶,回頭叫道:“老板,再來一瓶!”
朵朵一陣無語:“別喝了!”
冉讓也捂了一下鼻子。因為他“爸爸”的原故,冉讓對酗酒的男人也不太欣賞。
因為喝酒沒人陪,老鄭未能盡興。吃飽了飯,冉讓和他們道別,向著家里走去。因為從來沒有喝過酒,一瓶米酒都讓他有些暈乎乎的。
好在時間早就過了十一點半,涼風一吹,冉讓不至于歪在路邊。
夜晚的江城雖不再彩燈高照,但市民的熱情卻依然不倒。尤其是那些從事餐飲,快遞,服務等底層打工者,大多也和冉讓一樣剛剛下班。
這些人也同樣吃著宵夜,喝著酒,最后放開嗓門發出最原始,最本能的咆哮,抒發著內心的情感。這也是江城夜生活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哦——!啰——!哦啰啰啰啰啰啰……!”
“下——雨——鳥——!哈哈哈哈……下——雨——鳥——!哈哈哈哈……”
“崗-杠-剛剛—!剛剛剛崗港杠港——!崗-杠-剛剛—!剛剛剛崗港杠剛——!……”
“你馬馬嘀個鼻,他馬馬嘀個鼻!個奏表子抄嘀,哈哈哈哈……”
“呵呵哈哈呵呵哈哈……嗝!……”
“……”
就連路上的汽車,電瓶車,也無視交通管理條例。哪怕前面沒人,也要故意把喇叭按到最響。
冉讓原本對這些聲音習以為常,畢竟他就是在這座城市中長大的。但現在他本能的反感這樣的噪音,特別是那個用“杠杠杠”唱愛國歌曲的人。
不光是冉讓,就是靠近街邊的小區,居民們也都感到煩躁。大家關門閉戶,卻沒有人制止。畢竟這是老祖宗的“規矩”,只要不影響領導,上級也不會管。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江城就是這樣一個狂野的城市,也因此被其他城市戲稱為“大縣城”。運動會的管制結束后,江城人已經從狂野變成了瘋野。
好在冉讓并不瘋野,一路溜回到了家里。因為今天太晚了,直播之后也非常累,冉讓早早就睡了。
不過睡覺的時候,他也沒有丟下工作,把“紫色激情”的音頻下載到了手機。然后冉讓戴著耳機,循環聽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起床。
見冉讓起床,一向不關心時事的媽媽竟然拿著手機,無比震驚地說道:“小讓,你昨天回來的太晚了!知道嗎,一個送快遞的在商場把人給捅死了。”
“啊?”
冉讓先是一驚,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哦。”或許在他看來,這種事情也挺正常。冉讓在外面經常被打,沒被打死是因為慫,他不敢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