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也離開。
目送兩人走遠,夏亞微微頷首。
“微小的改變不會引起世界線的變化……所以這也就不是劇情殺了。”
他轉回會客廳。
對方雖然是一個法爺帶五條狗,只要鉗制了法爺就不構成威脅,但夏亞也不敢貿然出手。
在夏亞·名字很長·拉塞爾的記憶里,法爺是神秘、高貴的存在,空間道具甚至不存在,可眼下二者都出現了。
之前一戰,明明是貼身,卡米洛一行明明只爭取了不到五秒的時間,就讓他給自己套上罩子硬抗亞瑟一擊,接著擊暈騎士長。如果雙方拉開架子打,鬼知道他會不會搓個大出來,又或者從戒指里掏出什么大規模殺傷武器。
所以,他要盡可能在自己熟知的流程上隱秘地動手腳。
夏亞踩著地板上的紋路,腦子里回憶著卡米洛六人各自的位置。
“好像那個紅頭發的一直站在這兒半步沒動……對的,后來他被亞瑟逼退了半步,靠了下桌子。”
夏亞大概確定了幾個人的站位,最后站在費洛的位置上。
正上方是黑漆漆的穹頂。
男爵府修建完成有段年月了,地理偏僻,漂亮的玻璃花窗運費昂貴,所以會客廳的采光一直很糟糕,照明全靠蠟燭和幾盞嵌了照明水晶的大燈。眼下為了節省開支,白天也不會點亮,之前與卡米洛幾人的會談就在這樣略顯陰暗的環境中進行,所以大門一直開著。
夏亞揮手招來幾個仆人,對他們吩咐了兩句。仆人各自散去,不一會兒就搬來一只花瓶、一架梯子、一桶臭烘烘的熱馬糞、一捆黑布和幾根繩子。
“布置吧,小心點別把馬糞灑出來,最后開窗換換氣。”
“是,男爵大人。”
半個小時后,一切安排妥當,夏亞從會客廳外抬著頭步入其中。
身后是光,即便抬頭也看不清與穹頂顏色融為一體的黑布包裹,也看不清懸在高空的繩子。
夏亞很滿意,吩咐仆人各自退散,和之前一樣等著。
既忐忑,又激動。
……
半個小時后。
“男爵大人,客人到了。”
亞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身旁是一行六人。
“辛苦了,亞瑟隊長。”
夏亞連對白都沒有變化。
卡米洛依舊瞪著一雙三角眼,身后幾人表情各自凝重且忐忑,因為緊張而動作僵硬。
在明確他們的來意后,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先前夏亞還以為他們是被鯊齒幫脅迫著前來,現在自然清楚,這些人與當年秦殿上的秦舞陽差不了太多。
而費洛的眼神——悲憫,好奇,平等……也都很好理解。
首先,他是個法師,所以毫不畏懼貴族。
然后,他自信,認為在自己的幫助下夏亞一定會死,所以那完全是看死人的眼神。
“很抱歉,男爵大人,耽擱了這么久才來拜會。”
卡米洛依舊嗓音低沉的開口。
“沒什么,你們這不還是來了嘛。”
夏亞笑笑,示意他們各自落座。
仆人端著茶水上前,亞瑟依舊緊張地橫亙在夏亞與一行人之間。
夏亞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騎兵隊長放松,然后靠著桌邊,打量幾位客人。
卡米洛幾次想要開口,都被夏亞古怪的眼神逼了回去。
他莫名感受了到一種壓抑感。
就好像……好像對方看穿了他們的來意……
但這怎么可能?
卡米洛自嘲地笑笑。
他們花了一個月時間來調查對方,確認他只是一個斗爭失敗后被驅逐的普通男爵,既無能又無助,只是憑著家族的蔭庇才走到今天,即便殺了也不會引來羅素家族的報復。如果對方能一眼洞悉他們的來意,又怎么會被放逐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大概只是多慮。
定了定神,他開口道:“男爵大人,這幾位都是……”
“都是苦砂港有頭有臉的人物,對吧?”夏亞笑笑。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