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跡笑而不語,這姑娘的意思顯然是要和他一起做這勾當了。
姚堯的臉色更難看了,急道:“濫用私刑是違法的,更別說我是闡院的學生,雖然被開除了,但仍有一年的闡院保護法有效,只要沒過期,就算是士師越要動我都不可能!”
“闡院保護法?那是什么東西?我只知道這里是洛州城,唯一的法律就是刑事府法,改自法家商鞅大教授的商法,你可知在商法之中,修行者于鬧事中無故殺害平民或致其重傷,是什么罪?”
柳綺冷笑一聲,說道:“至少二等罪,再加上你犯法的初衷是因越姑娘,所以宮刑是怎么也免不了的。”
她抽出腰間寒刀,刀在牢中閃亮,閃出幽光,映在少女雪白的半頰,同時也反射在姚堯的腿間,頓時讓在場兩位男性渾身都嚇出冷汗。
李跡還好,頂多是被她的魄力嚇到了,再一次認識到了惹怒這名少女捕頭是有多么可怕,而姚堯面對著命根子方面的威脅,先前的悠然和自傲頓時無影無蹤,小獸般縮到墻角,恐懼地道:“你堂堂刑事府捕頭,也要動用私刑嗎?”
“我在執行商法,哪里是什么私刑?”柳綺面無表情、大義凜然地說道。
姚堯喊道:“你別忘了商教授就是因為你說的那條律法才死在了秦國,被五馬分尸!不讓修行者的地位超過世俗,修行者犯法甚至重于平民,他的商法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柳綺說道:“法家講究的就是公正和秩序,修行者要是能隨意擾亂世間秩序,那周禮還有存在的必要嗎?雖然我覺得法家有時過于不近人情,但對于商教授,我是真心佩服。”
李跡這時也開口了,說道:“據說儒家的孟子先生,早在去年年底的時候,就已經把商教授的名字刻在了闡院歷代圣人才能登名的春秋碑上,并留語:圣人不留世,其法應永存。”
“你在闡院讀了三個月,卻連這件事都不知道,看來你根本就沒聽過法家的課,怪不得會被開除,我們用商法的名義教育你,名正言順。”他的臉上也開始浮現出大義凜然四個字。
“我進闡院是為了修行,報的是道家,哪里需要聽法家的課?根本就沒安排過好嗎!”姚堯心中猶如無數匹烈馬狂奔而過,這兩個家伙說了一大堆,不過就是找一個動用私刑的理由而已,還說的冠冕堂皇,世間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李跡和柳綺,一個撩袖子一個提刀,無視他的喊冤,冷笑連連地一步步逼近。
可憐的姚三公子褲襠中都快被嚇濕了。
這時,李跡卻是突然把手攔在了柳綺的前面,轉過來疑惑地對她道:“我教育他是因為他惹我小姑生氣了,你又是為啥?”
“我看不慣這種人。”柳綺哼道。
“那你先來。”他自覺地往后退一步。
柳綺自然是清楚他的真正想法,不過是看姚堯是修行者,即便此刻修為被鎖,要傷到他也是極為麻煩的,所以就先讓自己先動手。
她也無所謂這點小心機,舉起手中佩刀,對著面前臉色大變的姚堯一刀劈下。
叮!刀鋒斬在了他雙手間的鐵鏈上,應聲而斷。
兩截鐵鏈掉落在地上,姚堯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恢復靈活的雙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柳綺又是一刀,他腳腕處的鐵鏈也隨之斷裂,這下姚堯是徹底恢復了自由之身,在李跡和姚堯同時不解的目光中,她淡淡說道:“我不欺負無力反抗的弱者,所以幫你解開,否則揍了你也不痛快。”
姚堯看白癡一樣地看著這個少女,無視她的狂言,心想還有人喜歡自討苦吃的?
既然對方給機會,他也自然不會客氣,獰笑著捏了捏拳頭,活動了一下雙腳。
有幸看到兩位修行者交戰的李跡興奮地瞪大了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