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理由陪你一起發瘋,更沒有讓自己也陷入危險的必要,你真這么恨他,一刀殺了算了。”柳綺絲毫不給他面子,冷漠而生硬地拒絕。
聽著這對話的姚公子一頭霧水,但隱隱有種自己要倒大霉的預感。
見這姑娘一副要和自己保持距離的樣子,還給自己起了個狗屁主意,深諳做生意套路的李跡也不得不使出他的“殺手锏”,認真說道:“暴風穿神指,你不想學?”
口中故意拋出她最看重的籌碼,柳綺即便知道這家伙是想找借口拉自己下水,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籌碼對她來說很有吸引力,闡院道家的秘術是任何一個修行者都夢寐以求的,要在平時,能隨意處置一個從闡院出來的學生,可不是什么容易碰上的事。
她緊抿著薄如蟬翼的雙唇,渾身都在顫抖,劇烈地腰間佩刀都搖晃得啪啪拍打大腿,仿佛是要強逼自己拒絕這個有些來之不義的機會,然而再正直的人格,終究還是抵不過修行之路盡頭的神格,最后她咬著小銀牙,重重說道:“好!”
李跡嘿嘿一笑,心底大呼:“賺大發了!”
接過她丟過來的刀,他把玩了幾下,然后在姚堯心驚膽戰的目光中將刀往他身后一丟,丟到了角落處。姚堯不解,但從先前的對話中,也能聽出他們對自己有想法,似乎還是偷師他的暴風穿神指,這就讓他完全不能理解了,自己都只是學了點皮毛,使出這招后被那少女捕頭用額頭就擋下了,根本沒資格去教人好吧?那對方究竟要如何從他身上學到這招?
為了小心起見,他腳步蹬蹬后退兩步,退到墻角處,身后就是那柄被李跡丟到角落的捕頭刀,他努力裝作鎮定地樣子說道:“小兄弟,有話好商量,你是覺得一千兩銀子不夠嗎?我可以再加五百兩。”
拋出對方最喜歡的銀子為引,看來他是真的謹慎,也不相信少年所說的自己不親自動手,對方肯定還有整自己的辦法,萬一他也是個和柳綺一樣厲害的修行者呢?
然而這一次出乎他的意料,面對銀子的誘惑,李跡眉頭都沒抬一下,以往聽到銀子就發光的雙眼竟然充滿了冰冷之色,仿佛那天莫名生氣的越晗雪一般,生硬地道:“晚了,誰讓你剛剛不懂事,我只提價一千兩,你就只給我一千兩,早給我加價的話不就好了?”
姚堯郁悶地幾乎想噴出一口血,這人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咬著牙,被一次次如小丑般戲耍,是個人都忍不了,更別說年紀輕輕就有家世有修為,前途無量的姚三公子了,他終于再不肯屈膝軟氣,怒聲道:“那你想如何?”
“說過的,至少要弄得你半死不活。”少年的聲音仍然像茅坑里的臭石頭一樣硬。
姚堯氣極反笑:“就憑你?”
“不憑我,我說過自己不動手的。”
“我看你是貪錢貪的腦子都壞了!”他怒喝一聲,渾身再次暗亮起青綠色的光芒,腳底重重一踏,身形如風般朝李跡射去,這一股霎時的凌厲勁風,加速他的前沖的同時,也在其指尖凝成一圈圈的氣流,暴風穿神指再度使出,直透向少年的胸口,竟是絲毫沒有留情的余地,像是要直接將李跡一指擊殺。
他已經存了對方可能是修行者的心理準備,并且不管是不是都做好了心狠手辣的打算,所以這次出手完全是用上了所有的修為,比方才對柳綺時更有威脅力,如果李跡只是個普通人,那么面對這一指就必死無疑。
自己眼下作為階下囚,殺了對方結果肯定會更糟糕,但年輕人終究有年輕人的血性,這樣一次次被羞辱,甚至自己都下跪寫血書了,對方都不打算放過自己,那他又何必仁慈?他本就是個敢在醫莊門口當眾斷人手臂的狠貨,李跡是普通人的話,殺了也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