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跡用上了全力,半尺多長的匕首,被他全部捅進了姚堯的身體中,深深沒入,只留刀柄在外,一只手成拳握柄,另一只手的手掌張開摁著拳頭和柄端,做出反手用長刀穿刺的姿勢,這樣穿透的力道,并不比長刀要差。
“你真是蠢啊,猜得到我會換,卻猜不到我可以取消換嗎?”少年寒聲說道,聲音就和手中匕首一般冷。
“你……”姚堯雙眼圓瞪,顫抖著雙手想要抬起,借著二人緊貼的距離將他轟殺。
可長刀再次捅進了他的腹部。
握刀的仍是那飄忽飄忽的黑影。
兩柄兇器同時刺進身體之中,在姚堯的肚子里交錯而過,鮮血與肉片被擠出刀面,他的身體被兩把刀牢牢地釘住,再也沒有氣力挪動腳步脫離。
鮮血滴答滴答濺在牢房濕漉漉的地面上,緩緩滲透了進去,腥味逐漸濃重起來,在封閉的牢房里發酵飄香。
“我先前說我不動手,又不代表我沒有能力動手,你真以為我只會躲在少爺的后面?”
姚堯的確小看了他,和影子互換的能力的確是突然而驚人,可同時也給他造成了一種錯覺,那就是少年本身并沒有多少殺傷力,就像諸子百家中的墨家就有種操控木偶進行戰斗殺人的傀儡師,極怕被敵人近身,一旦自身暴露在敵人的攻擊下,哪怕再強的傀儡也沒有用。
他不知,這個少年活的前面十幾年,比起他的錦衣玉食意氣風發的富家公子哥生活,簡直是溫室花朵和屋外受狂風暴雨侵打的野草的差別。
在那個流血的夜晚之前,李跡一直保護著自己的少爺,無時無刻不擔當著少爺的安危。
他是天生的殺人者。
……姚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腹部和后腰傳來的空洞感,令他體內的鮮血逐漸流走,那劇烈的痛楚終于壓制住了他的意志,他顫抖著聲音,說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跡認真地解釋道:“我是李跡,越姑娘的小侄。”
姚堯心中暗罵這小子又在耍人,痛苦地吸進幾口牢房里帶著血味的空氣,說道:“自從我晉入心動境界,便一直以為世俗的武力再無法拿我如何,可卻完全料不到,自己居然先后倒在了在洛河醫莊的門口,刑事府的地牢,以及最終你一個十幾歲孩子的面前。”
“敗給越醫仙和柳捕頭,我都能夠接受,因為她們本身也是修行者,而你呢,我并沒有感受到你身上與任何修行者有關的氣息,你究竟是什么人?”
“還有它……究竟是什么妖物?”他眼中帶著恐懼望著面前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