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說的兩個方面,其實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人情而已,真正能決定判決結果的,還是闡院內部,這里我提供不了任何建議,因為我不知道決定令公子判刑結果的是哪位教授,就算知道了,堂堂闡院教授,只怕也不會看得上那點俗錢。當然,不能因為不知道就什么都不做,這份錢可以交托給考官,由他轉贈,也無須管教授是否會收,送出去就是,就算被考官吞了,那也值得。”
姚老爺子滿臉佩服。
“所以,以上這三份錢,是必須要花的,少一份都不行,姚老爺你明白了嗎?”
姚老爺子站起身,挺著肥肚子恭恭敬敬地給這少年行了一禮,肅容說道:“聽先生一席話,我豁然開朗,若是最后真能讓我兒安然出獄,將來定會重謝先生!”
李跡不好意思地一笑,說道:“老爺子不必稱我為先生,我只是個生意人,我信奉的原則,就是從來沒有做不成的生意,只有不想賺錢的人,所以對利益這方面看得比較透。馬車從洛州到闡院至少要一個月的行程,刑事府即便用飛鷹傳書,來回也要十日,現在已經過去了五日,也就是留給老爺子的時間只有這五日了,這段時間內士師大人不會見你,你得盡快把這五份錢送到該送的地方去,為了趕在闡院回執下來之前,還得用千里符加急運送才行。”
“五份?”姚老爺子回想著他剛剛說的一系列話,無法理解為何有五份。
“呃……送往京城的三份,加上給牢中獄官的一千兩,最后洛大人那里還要送一份,我忘了說了,令公子是他抓的,他的職位又僅在士師之下,放不放他也有話語權。這又是一份錢,總共五份,再加上千里符的費用,老爺子,你這次可要大出血了。”
“原來如此。只要能保全堯兒,這點錢算得了什么。”姚老爺子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老爺子果然是慈父心,相信士師大人看在你這么努力的份上,不會為難令公子的。”李跡厚顏無恥地拍著馬屁道。
姚老爺子哈哈大笑,說道:“你這少年看事通透,話還說得極為圓溜,甚得我心,那我就將給獄官和洛大人的那兩份錢交托你和柳捕頭了,如果事成,我愿出兩千兩銀子作為答謝!”
李跡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但還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微笑著說道:“大人,最后我要提醒,送錢這事,可不能讓別人知道啊。”
“放心,我做了這么多年的經商,這道理還是懂的。”
他伸出手,與姚老爺子的手一握,“那么,合作愉快。”
老爺子笑得開懷無比,覺得救兒子免刑出獄終于有望了。
“姚老爺子,好歹你也經商半輩子,成了洛州東城七貴之一,怎么這么容易就被他算計了?”柳綺在一旁無奈想道,這真是讓她郁悶無比的事,覺得自己莫名參與進這趟渾水中,在之后的很長時間里,都要被那可惡的家伙牽著鼻子走了。
她并沒有意識到,李跡今天能夠忽悠成功,大半的原因在于她坐在這,給了姚老爺子相信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少年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