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旗咦了一聲,驚奇地道:“海月樓乃洛州城名貴酒樓,有一桌頂尋常人家一年開銷之說,我觀你服飾不像是富貴之家,你居然要請我去那里?”
李跡假裝羞澀地笑笑,說道:“既然我被大先生收為了弟子,林先生也就是我的師叔,再貴也要請啊。”
林旗露出笑容,說道:“你這后生倒是會做人,不過今日我還要去赴別人的宴,也是在海月樓。這頓飯我記住了,等下次吧。”
李跡有禮貌地說道:“好的,到時候林先生一定要賞臉。”
林旗揮揮手走了,李跡朝愣住那里的門房努了努嘴,示意他帶自己進去。
那門房惶恐地將他迎進去,并問他是否要去大先生的院子,李跡想著那老頭兒似乎也沒說讓他去哪里,便這樣應了,那隨意的態度更令門房惶恐,大先生收的弟子啊,那肯定不會是尋常人物,自己得罪了他,以后會不會沒好日子過?
李跡可懶得理會這種人的心路歷程,一路跟著穿花過柳,走向那老頭兒的小院,到了一片種滿鐵樹花的院子前,門房小心翼翼的交代了一句便離開了,生怕到時候問起來大先生知道他為難過他的寶貝徒弟。
李跡看著這些和刑事府中并無多少差別的鐵樹花,還有廢棄在院角的幾臺銹跡斑斑的鍘刀,心想這老頭兒不會是個極端的法家推崇者吧?如果他到時候要自己出任刑事府的重要職位,自己要不要答應?
道家修行,到第三境重新選擇諸子百家?這倒是有趣,也不知自己適不適合法家。
院中那間小屋里,并沒有任何的聲響發出,也不知道老頭兒起了沒,這都辰時了,連那在府中口碑人緣極差的林旗都起床出門了,這大先生居然還在睡懶覺,李跡不由得再一次懷疑這個便宜師父的可靠性。
“果然還是先把《本經陰符七術》拿到手是對的。”李跡隨便坐到一張石凳上,開始思考暗殺的對策。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顆微禿的腦袋探了出來,見到院子里的少年,驚奇地道:“你小子來這么早做什么?”
李跡沒好氣地道:“都辰時了師父!不是你讓我早點的嗎?”
老頭兒愣了愣神,發覺自己昨天好像是說了讓他早點來,只可惜一覺過后早忘記了,現在才想起來,不由汗顏,說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那你等一下,我穿好衣服,洗漱一番便來給你上課。”
半個時辰過后。
尸老頭看著臉上帶著明顯不耐煩的李跡,自己卻是完全不急,讓丫鬟小綠抱來幾壇產自太徽山的極品老黃酒,打開酒壇后輕聞酒香陶醉無比,把李跡完全晾在一邊。
李跡莫名其妙,也無可奈何,心想老頭兒既然不急,那或許有他自己的用意。
小綠輕聲問著要不要把黃酒煮了來喝,冬季最適合飲煮黃酒,尸老頭卻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就這樣喝,不過他指了指李跡,說可以給他煮一碗。
小綠下去了,回來的時候帶了兩個酒杯和一壺熱氣騰騰的黃酒,給李跡倒了一杯,空杯給尸老頭。
李跡不大情愿在即將學習的時刻喝酒,搖了搖頭,說道:“師父我不喝酒。”
老頭兒吹了吹參差不齊的胡子,怒道:“讓你喝就喝,哪兒那么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