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跡雙腿彎曲,雙膝帶著整個身體向后折去,同時雙手十指同時松開,不再夾著那六把匕首,手腕向前一抖,五把匕首同時旋轉著脫手而出,帶著破空聲飛向林旗的面門。
兩人的距離拉得并不遠,這五把匕首相當于是面對面擲出的,且他出手時手指均點到了每把匕首,通過巧勁使得他們的飛行軌跡都不一樣,一把朝額頭,兩把朝眼睛,一把朝嘴巴,一把朝喉嚨,還有一把竟是朝胸膛而去,可謂是陰險至極。
但這飛刀術雖難躲開,但此刻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殺傷力明顯會不足,兩人距離本就近,再加上李跡為了控制方向用上了指力,力量更是不足平擲的七成。李跡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選擇的都是面門,只要有一把中了,瞬間就能讓對方失去戰斗力。
果不其然,即便速度再快,鞭法始終還是擺脫不了大開大合的缺點,如此近的距離,林旗這次來不及再用回鞭來擋,收縮的瞳孔里倒映著五把越來越近的匕首,臉上的表情仿佛要凝固。
近在臉頰,如何防守?
就在血花即將綻放時,林旗用他最快的反應將頭側開,五把匕首他不可能全部躲開,只能保證咽喉和額頭不中刀。
哧哧哧,他的左臉飆射出三道血箭。
冰冷的面具下,那雙眼神有些失望。
在他前方,林旗用手緩緩拂過不斷流血的側臉。
一半臉很痛苦,另一半臉開始獰笑。
他捧著臉歇斯底里地笑起來,神情極為癲狂,像是已經很多年沒有流過血了。
林旗放下手掌,任由側臉頰的三道血口不斷溢出血來,他把掌心上的血涂抹在另一邊臉上,然后陰聲道:“六刀流?你現在手里一把匕首都沒有了,準備接下來怎么玩呢?難道還可以再拿六把出來?”
面具下的李跡平靜地道:“我當然還有。”
他居然真的再從褲腳里抽出了六把匕首。
林旗冷笑一聲,臉色卻猛然一變,身體向側方斜去,正好躲過三把刺來的匕首。
但另外還有三把,深深扎進他的后背。
林旗大聲慘叫起來,手中金光腰帶甩出,狠狠抽打在那身份不明的偷襲者身上。
一蓬黑霧炸起。
那三把匕首閃電間抽回,帶出三道血箭。
林旗腳步蹬蹬后退而去,顧不及鮮血直流的后背,只想看清楚這個偷襲自己的是何人。
那是一個沒有面容的漆黑影子。
左手三匕首,右手三匕首,翻手間,六道寒光。
林旗驚懼無比,這黑影是究竟那里冒出來的?他是人是鬼?
黑影持六把匕首跟進,林旗只好咬牙再上。
六把匕首在影子同樣漆黑的十指間翻舞,不斷與腰帶相貼交錯,作為武器之用腰帶明顯不如匕首,數十個回合下來已經破洞斑斑,金光漸弱。相比之下,染著鮮血的匕首鋒芒更甚,林旗已漸落下風。
這邊一人一影相斗,李跡也挾著六把匕首加入戰局。
如血的夕陽下,兩人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