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愛吃你做的魚?
這在外人聽來的確是女子只有對情郎才會說的一句話,今年才十六歲的李跡以前明顯沒有聽過有人對他說這樣的話,更別說還是位容顏絕色有胭脂醫仙美名的女子。他頓時愣在那里,還以為越晗雪是在跟他表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而面不紅心不跳就說出這樣情意綿綿話的醫仙姑娘,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很容易產生某些方面的誤會,她說的是實話是真心話沒錯,但主要還是因為她實在不想去學紅燒魚是怎么做的才會這么說,她每天都在學各種醫書上的內容,從《黃帝內經》到《扁鵲切脈心經》等等,到現在已經不知看了幾百本了,她腦子里根本沒辦法去裝下別的東西,愛情?她聽過這玩意兒,但是從沒有花時間去弄明白它究竟是怎樣的。
本來覺得相當不好意思的李跡,慢慢見到她蹙起了眉,像是對自己毫無反應而有些惱怒,便摸了摸頭,有些靦腆但實際上卻是相當無恥的說道:“你別這樣啊……我們名義上還都是姑侄的關系呢,雖然我經常調戲你,但你也別當真了啊,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的……”
越晗雪疑惑地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膽子大起來的李跡笑了笑,自戀加無恥地道:“你別害羞啊,不就是舍不得我走,怕以后再也吃不到我的紅燒魚嗎?”
越晗雪愣了一會兒,然后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道:“你的紅燒魚是很好吃,好吃到我吃過你的以后,不會再想吃別人做的了,不過倒沒有舍不得,天下好吃的東西有很多,沒有紅燒魚,我可以吃別的,為什么一定要學紅燒魚呢?”
李跡張大了嘴無言以對,這究竟是懶的借口還是她害羞的借口?
平時都是他調戲她,然后她羞怒,這次居然是他占了下風,李跡頓時覺得極沒面子,老羞成怒地道:“那我不在的時候,你打算去哪里解決你的吃飯問題?”
越晗雪難得的認真想了想,眼前一亮便說道:“我可以去柳捕頭家里。”
李跡一愣,這似乎是個好主意。
只是他畢竟是一個極講究面子的人,縱使平時和柳綺關系再好,也不好意思連蹭對方三個月的時間的飯,萬一他回來后丫頭向他收銀子怎么辦?那可是要虧大發的,所以李跡帶著這種明明是不要臉卻還想要光明磊落的態度,說道:“柳捕頭應該是不會在意的,畢竟你和她剛交過朋友,她也說過如果有什么麻煩就去找她,但如果你天天去她家蹭飯,這也不好意思吧,我到無所謂,主要是我怕蘇家的人給你白眼。”
他的確說得在理,越晗雪本身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她需要一個名正言順,不會被人嫌煩的蹭飯理由。
醫仙的名頭?蘇家里又沒有需要她救治的垂死之人,況且用高潔的醫者之名去騙飯在她看來總覺得是一種玷污。
李跡忽然眼前一亮,記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立刻憤怒地道:“上次蘇秦把殺林旗的期限提到三天,我加價兩千兩銀子,結果他沒給我就離開洛州城了,你就以這個為理由去蘇家,兩千兩銀子讓你吃個一年都沒問題了!”
“如果他們問起蘇秦是怎么欠下的,我要怎么回答?說你幫他殺人?”越晗雪好奇問道。
李跡頓時像泄了氣的球,唉聲嘆氣道:“唉,是啊,這真是一個嚴重的問題,早知道當時叫他寫張欠條了。”
越晗雪無視了他的話。
于是這姑侄二人開始為越晗雪以后三個月到哪里吃飯而犯愁,一個什么事情都經歷過,幾乎沒有什么不會的少年,和一個十**歲的大姑娘一起生活兩年,居然會她連吃飯都成問題,不得不說這對姑侄倆也都是奇葩。
李跡盯著砧板上那條已經死掉的鯉魚看了半天,愣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最后把手往案板上一拍,干脆破罐子破摔道;“這也麻煩那也麻煩,我的雪姐姐,要是沒有我你是真的都要餓死呀!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算了,反正都管你飯兩年了。”
越晗雪只是稍微一想,居然真的就覺得這個理由很是充分很是有道理,令她完全沒有去拒絕的理由,于是便很認真地點頭附和道:“這是個好主意呀。”
李跡一怔,左右想了一下,似乎真的行啊,可是這樣真的好?
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真的只肯吃我做的紅燒魚?”
越晗雪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