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晗雪對這間屋子里的東西感情明顯就比較深,所以有些不開心地道:“那些東西賣了做什么?我們不是還會回來的嗎?”
李跡略一沉默,說道:“從秦國回來,就要去京城了,或許我們以后都很難再回來了,我在想是不是把屋子也還回去,這樣可以少幾個月的租費。”
越晗雪不解地問道:“從京城回來后,我們還可以繼續住啊,我覺得京城或闡院那邊的屋子肯定沒有這邊住著舒服。”
李跡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神色異樣:“你當上了闡院教授,還會想回來?”
越晗雪認真地說道:“萬一我沒考上呢?”
李跡笑了起來:“就算沒考上,我們肯定也要在那邊呆著,頂多京城的房租會貴點,所以現在省錢還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這屋子就這么不要了?”越晗雪的臉上浮現出不舍得三個大字,她總覺得退租房就像賣房子一樣,住出感情了就舍不得了。
李跡見到她這么舍不得退的樣子,想了一會兒,便道:“那我們就再租一年,如果到時候你考進了,成為光榮的闡院教授,每個月有幾百兩銀子俸祿的話,我們就把這間莊子買下來作為紀念。”
越晗雪頓時神采奕奕。
……
……
今日暖日,陽光正好,幕人府的五輛馬車在柔和的午后陽光中啟程,胭脂醫仙要離開洛州城的消息在她家隔壁酒鋪老板娘的宣傳下,頓時讓整個東城的人都知道了,一時間他們幾乎全都來送行了,把東城門的街道上堵得連馬車都通不過。
雖然其中是不少連一次醫仙的面都沒有見過所以特地借此機會來瞧最后一眼的年輕男子,但越姑娘單論醫術的名聲明顯不比她的美貌要低多少,她在洛州城的兩年前,一共救過五位垂死難醫的人,今天全都來了。其中就有上次被姚堯斷掉一只手的青年,他痛哭流涕地對車轅上的越晗雪表達著不舍和感謝,說她以后一定要再回來之類的話。
越晗雪微笑著與他們道別,今日的她完全沒有平日里見一面都難的醫仙架子,無論是誰來和她道別她都說了感謝,倒是旁邊的李跡忙碌無比,連告別的招呼都沒空打,被一群人圍在中間,像是和一些房東之類的人算清最后的債務,倒是被一些和越晗雪告別完的人取笑了半天。
隔壁酒鋪的老板娘拿著手絹抹著淚珠子說道:“李跡你這缺德的家伙,把越姑娘帶走了我酒鋪以后的生意誰來照顧啊?我就這么一家鋪子,又沒有男人,萬一倒閉了以后誰來養我啊?”
李跡黑著臉說道:“我說嬸兒,你想保住你鋪子里的生意,怎么也得先把你的釀酒技術提高點吧?摻水就不說了,有時候連酒糟都沒濾干凈,要不是你就開在我家隔壁,價錢也比較便宜,我怎么說都不想去你那兒買酒啊。”
老板娘臉色漲紅地罵了他幾句,似乎是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被知道她鋪子的酒質量極差。
“晗雪,你們真的不回來了?李跡這個家伙也真是的,居然要帶你去那么遠的地方,一個姑娘家的多不方便啊,要不你在我春雪樓里住著等他回來算了?”春雪樓的頭牌寧畫姑娘也拉著越晗雪的手淚眼楚楚地說道。
解決完債務的李跡從旁邊擠過來,沒好氣地說道:“寧大花魁,你這是要把我小姑拉到你們春雪樓坐你的位置嗎?”
寧畫羞惱地拍了他一下,說道:“我可沒有這么想。”
李跡看著今日特意化了淡妝使得嬌容并不弱于越晗雪的她,似笑非笑地說道:“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路上多個人也熱鬧,如果還能聽聽你的琴曲看看你跳的舞,那更好不過了。”
寧畫啐了他一口,說道:“我可沒有那個閑情雅致,你還是把你小姑姑看好,別讓她在路上丟了就行。”
李跡開玩笑地說道:“就算我把命丟了,也不能把小姑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