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正好濺到旁邊李跡的臉上，他瞪著眼睛，感受著血珠從臉頰上滑落的感覺。
車夫也是當場呆住，他根本沒有感覺到這把刀是從什么地方刺過來的，仿佛憑空出現的一般，紅刀進紅刀出，直透心臟，已是致命的傷勢。
就在邊上的尸老頭也沒有反應過來，臉色變化之后，猛地抬手一甩，鏈子從袖中甩出，速度快得連破空聲都沒有響起，便抽在了那個突然出現的鬼魅身影之上。
清脆的一響，鐵鏈被另一把紅刀擋住。
那鬼魅一般的羊頭人一擊得手之后，立刻便抽刀而退，高高躍起，落在馬車頂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
李跡趕緊去扶住被抽出刀后身體軟倒的車夫，卻見他已經雙目緊閉沒有氣兒，不由得臉色蒼白。
嘩啦啦啦，砸出深坑的長鐵鏈自動收回進尸老頭的袖子里，他雙臂下垂，臉上神情漠然一片，蒼老的聲音淡淡響起：“我沒想到，你居然會當年趙國第一劍客趙罡的一字閃。”
肩覆金甲，背掛披風的羊頭人將雙刀交叉于背后，傲然說道：“趙罡當年靠著這絕技成為第十，后來是我上去頂替了他，你知道為什么后來江湖中沒有他的消息了嗎？”
這個魔頭的聲音極其獨特，尖銳之中帶著沙啞，講起話來就好似是山羊在叫一般，也不知道他是故意學得這樣講話還是本就聲音如此，猙獰逼真的羊頭面具再配上這副聲音，羊魔這個外號名副其實。
雙刀羊魔的目光掃向下方李跡扶住的已如尸體般的中年人，冰冷地毫無任何波動，仿佛在看一棵卑微的野草，冷冷道：“因為我把他吃掉了。”
……
……
雙刀羊魔目光緩緩掃過下方眾人，李跡和越晗雪被他完全無視，那個稍微有兩下子的車夫被他殺死，那么唯一能跟他對話的便只有這個使鏈的老頭兒了，從先前老頭兒那一招高空鎖人來看，的確是個高手，在他眼里甚至是穩穩的天下前二十的水準，他一向很喜歡和高手過招，因此便看著尸老頭說道：“你很不錯，如果是在以往，遇到這種高手我一定會殺死你然后把你吃掉，只是我今天有點事情，不想浪費時間，所以你很幸運地逃過了一劫，如果回答我問的一個問題，我便放過在場所有人。”
尸老頭冷笑一聲，說道：“但你已經殺死了一個。”
“那只是我對他先前出手取悅我的回敬而已。”雙刀羊魔神情平淡，完全沒有把那條人命放在眼里，雙刀一轉，移至臉前，比劃了幾下，再次用那尖啞難聽的聲音說道：“如果你選擇不回答，或是回答不出，那么本魔便先將他們二人殺死，再來取你的命。”
他的雙刀指向李跡和越晗雪。
李跡將越晗雪拉到身后，臉色陰沉。
越晗雪默不作聲地躲在他的身后，手心中卻是亮起了淡淡的藍光。
老頭兒怎么說也是當年的第八，面對現在后輩如此囂張的言語，哪里還能心平氣和地回答他的問題，更別說羊魔刺車夫的那一刀已是毫無回旋，他大笑一聲，對李跡說道：“徒弟，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別說是他這個第十一，便是新晉第十蘇秦來了，老夫照樣能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