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跡有些沒想到小雷的父母竟是連指證校尉的勇氣都沒有,這已經不是保護孩子而是過于懦弱了,不由得暗嘆一聲,然后轉而厚起一張臉皮說道:“我還有證人。”
萬成唐皺眉道:“誰?”
李跡指著越晗雪說道:“她。”
萬成唐一愣,隨即嘴角噙起笑意,他正不知道怎么和那位姑娘搭訕,沒想到這少年就自己把人送上口來了,微微一笑,道:“這位姑娘,你可看見了白校尉欺凌那名少年?”
看戲看了半天的越晗雪突然見到戲演到自己身上了,微呆片刻后,轉頭低聲問向李跡:“我應該怎么回答他?”
李跡認真地低聲道:“就說,看到你老母。”
越晗雪不假思索地回答萬成唐:“看到你老母。”
滿場寂靜,所有人都像是眼珠子掉到了地上。
萬成唐嘴角抽搐,臉色怪異無比,好一個……有意思的女子。
不過被人侮辱了家中老母親,他居然也沒有生氣,在自己岳父的提拔訓練之下,他早已做到任何事情都保持平靜,任何時候都不被人看透自己的城府,只是淡淡地道:“姑娘這話的意思,就是沒有看到了?”
越晗雪又轉頭看向李跡。
李跡繼續低聲道:“我看到你老母打人。”
越晗雪說道:“我看到你老母打人。”
校尉氣得臉都發青了,若不是鎮長大人按著他他早想讓銳士們一刀劈死那個少年了,就連萬成唐自己也是臉色不怎么好看,知道對方是在耍自己后,他再好的耐心也被磨光了,眼里的光一下子冷了下去。
和本官作對的女子?先給一并按上行刺官兵的罪名下獄,再慢慢打磨掉她的銳氣和棱角,到時候他相信這個女人已經沒有那種和自己對著干的勇氣了,在床上會變得無比聽話,什么姿勢都能擺出,不像他家里那個婆娘,長得丑架子還大,干那事兒連換個姿勢都不肯,毫無樂趣。
他在馬上緩緩揮鞭,在沙地上一抽,說道:“把這兩個人抓起來,如有反抗,先砍去手腳,再不安分,就直接殺了。”
校尉獰笑著抽出腰間的戰刀,示意身后那百名持刀甲士上去。
你不是能一鏈破十騎嗎?再破個看看啊,那時你罪名切實,還想跑?
李跡沒有想跑,坐在板凳上,看著這持刀逼近的甲士們,笑得很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