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到了崇山腳下時,天已經黑透了。山里沒有城市的燈火更顯得夜色濃黑,像一灘化不開的墨。
兩輛車分別將露營帳篷夾在中間。帳篷搭了兩頂,莫語鋒江圣他們一頂,辛晚和月亮一頂。
不得不說,周叔安排的十分周到,知道他們要進深山,不僅親自領路還帶了一個十分熟悉崇山的山戶。
晚上還安排了守夜的時段,周叔考慮到他們趕了一天的路,明早還要上山,就沒給江圣和莫語鋒安排。
自己守前半夜,山戶大莊守后半夜。
雖然還是七月的盛夏,可這山下的氣溫卻低的很。莫語鋒穿著沖鋒衣還裹了條厚毛毯才覺得稍微有點熱乎氣兒。
江圣繃著神經二十四小時沒睡,此時趕了一天的路終于是撐不住沉沉睡了過去。
莫語鋒裹著毛毯在睡袋里睡得并不踏實,一會兒神思清明,一會兒又變得恍恍惚惚。
好不容易徹底進入夢鄉,又被一陣尿意憋醒了。
他在睡袋里掙扎了良久,最后還是考慮到男人的腎一定不能廢了,才窸窸窣窣的爬出了帳篷。
莫語鋒爬出帳篷就看到山里下起了小雨,在車燈的照射下,雨絲細細密密的像牛毛,斜斜的鉆入地底。
周叔裹著件軍大衣點了個氣爐子坐在旁邊闔著眼打盹。見他出來了都沒睜眼,可見是徹底睡死了。
莫語鋒本想叫醒他,最后想想還是算了,守夜本就是為了防野獸傷人,可他們都露營在山腳下,基本遇不上野獸也就沒喊醒他。
莫語鋒拿著手電筒往旁邊的樹林里走進一些,想到孫自洲給他說過,辛晚從小受特殊訓練五感過人,尤其嗅覺特別好使,他又往里走了幾步。
選定了位置,用下巴夾著手電解開褲子放水。也不知道是山里的細雨打在臉上冰涼,還是身體的本能反應,等排泄干凈了莫語鋒身子一抖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他剛穿好褲子拉好褲鏈一抬眼就看到在他面前不遠處站了幾個人…
莫語鋒迅速將手電關掉,渾身冰冷的靜立在原地。
那幫人不動,他也不敢動。他借著月光使勁的想看清那幾個人。
待眼睛適應了黑暗卻發現那幾個人都是背對著他的,每個人手里都攥著跟手腕般粗細的麻繩,麻繩的另一頭全捆在一口棺材上。
而那幾個人似乎是要把那口棺材拖進樹林里。
莫語鋒正盯著那幾人的背影看著,身后就傳來了辛晚的聲音:“莫語鋒?你好了沒?我過來了。”
還沒等莫語鋒回應,辛晚就打著手電幾步走到他身邊。
莫語鋒抬手擋住手電的強光回過頭看了一眼辛晚,剛想讓她看前面幾個奇怪的人。
結果視線重回原處,卻發現那幾個人連同那口棺材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