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鋒的世界安靜了。
褚四海那幫人的哀嚎聲他聽不見了,近在咫尺的辛晚說話聲音他也聽不見了。
看著辛晚大哭著無聲的喊他的名字,他只能強裝鎮定的安撫她:“沒事兒,我沒事兒,我不是還能看到你嘛!你別哭....”
他不安慰還好,一安慰辛晚更加控制不住,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顆顆滾落砸進莫語鋒的掌心里。
辛晚只給自己五秒鐘的懦弱時間,她邊哭邊默數五個數。
等到第五個數字念完,她擦掉眼淚深吸一口氣,又變成了最開始那個孤傲冷靜自持的大小姐。
她從自己衣服下擺處割開兩道布條揉成小團,給莫語鋒擦干凈耳邊的血跡,就將布團塞進他耳朵里。然后剩下的布條也照做,塞進自己的耳朵里。
等堵好了耳朵,她就往外挪了挪,靜趴在沙地上去看那邊的情況。
褚四海那幫人被沙蟲這一次反擊搞得全部失去了戰斗力,大部分人直接就昏死了過去,少部分體質強悍的也沒好多少,全都癱在地上哀嚎呻吟著。
沙蟲雖然被射中不少鋼箭,可那點小傷對它來說根本不足為慮。
那些或一動不動或還清醒掙扎的人身下,都從沙地里鉆出來幾只小蛇般大小的沙蟲幼體。
沙蟲幼體雖然不大,但勝在數量多。只一會兒,那些人就被啃噬的只剩一副白骨。
還保持清醒的人看到有沙蟲幼體鉆出來,全都掙扎著起身逃命。結果那小蛇般的沙蟲行動更加迅速,翻滾蠕動著就追上了狼狽逃命的人。
其中一人跑著跑著,腳掌小腿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只剩下一副森白的骨架。
那人慘叫著摔倒在地,就有更多的沙蟲幼體圍上來,眨眼間就將那人啃噬干凈。
辛晚看著夜幕下的恐怖景象,渾身抖如篩糠。混亂的腦中反復只有一個字:跑!
現在那些沙蟲是還沒顧得上“打掃”這邊,若是等它們清理完那邊的“戰場”,那這些白骨就是她和莫語鋒最后的下場。
可眼下的情況簡直就是逃出無望,車子被切成兩半,根本沒有逃命的本錢。
要是用兩條腿跑,辛晚敢肯定,她和莫語鋒只要敢輕舉妄動,就一定會受到沙蟲的攻擊。
但是,這么裝死下去又不是辦法。
俗話說: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
辛晚急的在冷冽的沙風呼嘯下,額頭都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
莫語鋒只看了兩眼那邊的情況,就收回了視線開始尋找能夠當武器的工具。
沙蟲右后側,被切開車輛的后備箱大敞著,掉落在地上的手電光線剛好斜斜照射過去。
在蒼涼空曠的大漠里,手電并不明亮的光線正好照在后備箱里幾把寬背窄刃的長刀上。
雖然看不清那刀大概有多長,可看上去刀刃很是鋒利,想要切開巨大沙蟲厚重的表皮也不是不可以。
辛晚腦中正飛快的想著各種辦法,計算逃跑路線,測算活命的概率就被莫語鋒拍了拍肩膀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