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練棍的,自然用不著這刀,那么這江湖上,誰最有資格用這把刀呢?”歐陽秀疑惑。
王動輕笑一聲,道:“我知道是誰,而且那人現在也在玩偶山莊,估計他這時候特別需要一把趁手的兵器,嗯,看起來,這一切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樣呢。”
歐陽秀眼睛眨啊眨,似乎并不懂王動在說什么,問:“那個人是誰?”
王動笑了笑,沒有回答,抱著割鹿刀離開房間。
他怎么能想得到,那把名動天下,把整個江湖攪得天翻地覆的割鹿刀竟然一直掛在自己的房間,跟那把破弓和那根木棍掛在一起,好像自己只是一個……
無名之輩。
王動帶著寶刀去天公子房間,此時天公子已經離開自己的房間,獨自去了殺人崖等候蕭十一郎。
本來以天公子的身份地位和絕世武功,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值得他等,值得他特意選一個地方決斗,但蕭十一郎作為唯一一個敢于正面向他發出挑戰的人,他決定給他這個機會。
沈璧君這時已經醒來,她的身體仍在在發抖,她不敢去看蕭十一郎的眼睛。
說來奇怪,她被其他男人羞辱,心里并不覺得對不起自己的正牌相公連城璧,而是覺得對不起蕭十一郎。
更奇怪的是,當她和蕭十一郎在一起時,心里偏偏又覺得有些對不起連城璧,尤其是她知道連城璧也在這里。
所以,女人的心思真是奇怪,就好像隱藏在海底的那根針。
“你回去好好休息,逍遙侯交給我。”蕭十一郎這么說了一句,抬步走了。
他知道連城璧在這里,連城璧會照顧她,他不必為她擔心。
待他走出房間時,沈璧君才猛然抬起頭看向他的背影,她的眼睛里已裝滿淚水。
“如果你沒有回來,我會陪你一起死。”她也只說了這么一句話。
蕭十一郎停下腳步,但并沒有轉過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想來,應該是在微笑。
他大步朝殺人崖走去。
先前見過的那個年輕人攔住他的去路。
“殺了他,帶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說罷,把那把曠世名刀交到他的手中,他一言不發,輕輕地點了點頭。
君子重然諾,五岳倒為輕。
王動沒有再去管蕭十一郎和逍遙侯的決斗,他相信只要他不強行干涉,結果自會水到渠成。
他步伐堅定地朝八角亭走去。
亭中那兩個老頭還在下棋,好像這世上發生什么都跟他們無關似的。
在距離八角亭三丈遠的時候,王動停下腳步。
那熟悉的一冷一熱兩道殺意再次擋住自己的去路。
這一次,他不會再退縮。
他稍作醞釀,抬起腳布,向前踏出第一步。
嗤啦——
他的衣袖被劃破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