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白被趕出了病房,手上的傷口倒是被仔細的包扎了一翻,其實根本不用包扎,這點兒時間都已經快痊愈了,倒是張總客氣得讓紀白有些不好意思。
“來來,小紀,我剛才去希爾頓點的魚翅和海參,你臉色有點差,趕緊補補。”張總端著各種奇怪的東西:“要不先吃這份野參燉雞湯。”
紀白擺擺手示意不用,他那里臉色不好,只是張總關心則亂罷了。
專心的聽著病房里頭那些醫生護士的驚叫聲,從他們的驚呼聲中,紀白幾乎可以判斷出......自己的辦法應該是是奏效了,要不然病房里的聲音不會以驚喜為主。
過了大概半小時,那個年輕的主治醫師推門走了出來,他始終冷著臉,但張總卻笑嘻嘻的近乎諂媚的湊了上去:“王醫師,我女兒怎么樣了?”
“怎么樣?”王醫生冷冷的看了一眼紀白:“你去問你請來的高人吧。”
說完,他沒再多廢話半句,氣呼呼的拂袖而去。當然,他的態度在現在看來并不重要了,張總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奪門而入,站到了病床旁邊。
“爸......爸......”翠花一看就張總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虛弱的叫了兩聲,然后就轉變成了低聲的綴泣。
“乖孩子......爸爸在,爸爸在。”張總見女兒終于能認出自己,一個五十多歲當過兵打過仗在商場摸爬滾打二十多年,再苦再累也沒掉過一滴眼淚的漢子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在眼眶中打了幾個轉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他反復撫摸著翠花有些枯黃的頭發,語氣慈祥的說:“爸爸在呢,爸爸哪也不去......爸爸就在這陪你......”
紀白長出了一口氣,看到問題已經解決了,也就不想再打擾這對父女說話,于是站在門口說道:“張總,那個我先走了,明天如果有空的話,我再來看看翠花的情況。我還有東西想問她呢。”
“別別,小紀......不,紀白。別急著走。”
張總連忙轉過身,熱情的拽著紀白的胳膊,把他硬生生的拉進了房間,然后關上門,趁著紀白毫無防備的一瞬間,噗通一下就給紀白跪了下來。
“哎呀!”紀白連忙連攙帶扶的把張總給弄了起來:“張總......您可是跟我爸爸一輩的,這折壽啊......”
“我......我高興......”張總坐在看護椅上像個孩子一樣泣不成聲:“我心里高興啊......”
其實紀白能理解張總的心情,他二十多年前當完兵沒有選擇調劑,而是獨自一人出來做打拼生意,窮過也苦過,他家娘們因為嫌棄他當時窮,拋下他和只有兩三歲的翠花離家出走。
而這么多年,他真是又當爹又當媽的把女兒養大,這老了老了,女兒差點沒了,雖然這女兒也不怎么讓他省心,可是天下父母心都差不多,孩子再調皮在自己眼中也是心頭肉,如果孩子沒了,相信沒幾個人能扛得住這種打擊。
而現在紀白重新讓翠花撿了條命,這也就相當于重新給了老張一條命,給錢......這玩意可不是錢能衡量的,多少錢能買自己閨女的命?老張可是心里門清,說句不好聽的,這再造之恩,就算紀白開口要他全部家當,他也就是那么一狠心一跺腳的事,可是紀白不會這么干,他也不想用錢去臟了自己女兒的身價,所以這爺們的一跪,并不顯得單薄。
“張叔,你看......我啊......”紀白也是屬于那種不太善言辭的人:“我這人不太會說話,其實......這是我該干的,既然學了這些本事,就有義務降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