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伙兒總說喂不熟的狼崽子,俺覺得這話倒是不太準,那狼跟人一樣,也有好的壞的,聰明的和笨的,俺爹救這母狼娘倆,就肯定是好的那種!”
“后來那小狼跟俺爹混熟了,一聽見俺爹的腳步,就嗷嗷的迎接出來!可通人性了!”
“有次俺瞞著俺媳婦,讓俺爹帶俺上山看狼,俺爹故意讓俺拿著肉去喂它們,誰知道小白狼聽見不是俺爹的腳步聲,就躲在洞里不出來,一點動靜都沒有!”
“很快秋天過去了,到落雪的時候,那一天大早,俺爹穿著他的羊皮襖又上山了。卻聽見小白狼嗚嗚的求救聲。”
“俺爹是個老獵人,他一聽就知道出事了,趕緊跑到山洞那,聽見聲音是從洞里傳出來的。”
“他仗著喂這狼娘倆有段時間了,也顧不得害怕,大著膽子進去了。結果進洞一看,那母狼已經死了,它受傷的后腿都干癟了,骨頭都露在外面,看那傷勢挺重的,要不是為了哺乳小白狼,可能早就堅持不住了,現在小狼也能吃食了,還有人幫忙照顧,它才安心閉眼了。”
“俺爹說,它活著也是遭罪,死了就算解脫了,但是當時已經是冬天了,如果繼續把小狼留在山上,它也活不下去,左思右想,俺爹就把它帶回家了。”
“起初俺娘也不贊成,生怕以后狼崽子大了惹麻煩,但是看那小玩意兒生的胖乎乎很招人稀罕,就跟小狗差不離,舍不得扔出去了,為了不叫鄰里們議論是非,就說它是俺舅從城里送回來的白狗。”
“這小東西長得飛快,轉年春天就比鄰里家的土狗大了,一年光景,就能跟俺爹上山打獵了,而且它性格十分溫順,除了食量大得驚人,其他的毛病都沒有。”
“那它也不偷雞摸狗嗎?”田猛聽到這,忍不住問道。
老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然后接著說。
“開始的時候,除了趕上月夜它會嚎叫兩聲,也沒惹過麻煩。那時候鄰居們開始懷疑大白根本不是狗,為了不被鄰居說是非,俺爹俺娘搬到了山腳下俺家老房子里去住。”
“后來俺爹歲數大了,實在不能上山打獵了,雖然它經常吃不飽,也沒聽說白狼做過偷雞摸狗的事,更沒傷過人。”
“因為喂不起它了,正好住在山邊兒上,就經常放它自己出去,讓它上山抓野雞兔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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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年,村里經常丟雞,丟鴨子大鵝,村民們才開始盯上了俺家大白,因為有人在雞窩前面看見了狼腳印。”
“哎,畢竟是野獸啊,獸性難訓!”顏如玉說道。
“其實,俺爹也納悶,它五年來一直好好的,怎么忽然會去偷人家雞鴨鵝呢,后來俺爹沒辦法,又怕大白被村民抓到了,再給它打死那就糟糕了,所以就給它帶到深山里,放走了。”
“都說狼忘恩負義,但是俺們家大白,就不一樣,它知道自己惹麻煩了,也沒再回村里傷害過動物,反而是住在山腳下的俺爹娘,經常一大早,開門的時候就看見門口放只野兔啊,山雞啊什么的!”
“它還會送禮呢?”顏如玉驚訝的問道,她覺得很好玩。
“是啊,它每次都是夜里來,有時候俺爹一聽到動靜,就趕緊披衣服追出去,每次看到它,它都是走的遠遠地沖俺爹搖搖尾巴,就走了。”
“說來慚愧,那時候俺家條件越來越好了,俺想接他們老兩口回俺家養老,但是俺爹說住習慣山邊了,覺得清凈,不想回來,俺知道,他哪里是為了清凈,其實就是舍不得他的大白!”
“俺爹歲數越來越大,那時候大白應該也得十幾歲了吧,聽說白狼壽命長,但是算起來它也是中年的光景了!那年秋天,大白有陣子沒來了,有一天晚上,俺爹又聽到門外有聲音,他以為是大白來了,就趕緊拿出來一塊大白最愛吃的牛肉,尋思出去看看它,誰知道,來的不是大白。”
“那是誰?”正聚精會神聽故事的顏晨宇忽然問道。
“是來賊了!那個賊正從我家雞窩里抓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