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已進入預設地段,看到高遠風似乎不準備開口,關忠只好舉起大手,猛地一揮。隨即,一支響箭飛上半空,“嘀”一聲長鳴,蓋過山下車馬的喧囂聲。緊接著,“嗚~呵~”,數百人一起低沉而帶穿透力的呼喝聲,和密集的馬蹄聲驟然傳來。山坳里,大隊馬匪洶涌而出。
呼喝聲越來越大,越來越促,猶如狂風過隙,嘯叫刺耳。馬蹄聲如鼓如雷,聲聲沖擊著人的心臟。伴隨著聲音,兩支疾奔的馬隊,分左右向商隊包抄而來。黑色的駿騎,閃亮的長刀,滔天的殺氣,如山崩,如颶風,如海潮,以鋪天蓋地之勢,席卷而來。
不諳世事的小蘿莉,豈知接下來的廝殺將是何等兇險和殘酷,猶自興高采烈,拍著柔嫩的小手興奮地看戲,“真來了耶,真來了耶。爺爺,爺爺,他們就是你說的馬匪嗎?”
商隊其他人當然不像小蘿莉一樣天真爛漫,一個個駭得面無人色,失聲驚呼,“我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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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大風盜!”“完了完了,怎么會遇上大風盜?”就連拉車的馬匹,也一匹匹焦躁不安,不聽調控。恐懼和慌亂瞬間彌漫整個商隊。
好在領隊經驗豐富,鎮定地指揮車隊,強力控制驚馬,緊張而迅速地向中間收縮,力爭在馬匪抵近之前,將車隊圍成一個圓圈,組陣御敵。
儒衫長者凝望片刻,也不敢讓小蘿莉看熱鬧了。不顧小蘿莉的抗議和掙扎,抱住她嗞溜一下鉆進馬車里。
不一會,馬匪洶涌而至。有人大聲呼喊道:“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大風過處,留財不留命。識相的,棄車逃命去吧。否則人財兩失,死無全尸,空留家中子女孤苦伶仃,妻妾白白便宜別人。快點快點,膽敢延時片刻,勿怪風爺言之不預。”
慘烈的廝殺將啟,高遠風卻視若不見,正在神游天外。
快過年了,今年的歷練,搶過這支商隊之后,即告結束。要回家了,慈祥的祥媽和刻板的爺爺應該還好吧。嗯,還有那個‘惡毒’的老鬼。
今年是馬匪,明年的歷練又是啥呢?不知好不好玩。
也是怪了,爺爺到底是個什么身份呢?一個小小的鄉堡堡主,怎么都不可能擁有如此之多如此之大的暗勢力,怎么都不應該有如此多的人杰忠心追隨。
十二歲那年的歷練是學醫。那位堅持不讓自己喊他師傅的醫師華仲翳,哪里只是一位普通醫師,明明是級別不低的丹師好吧。那間看起來很普通的醫館,里面的靈藥卻價值連城。十三歲學徒打鐵,類似,教自己技藝的李大錘,根本不是鐵匠,而是一位高明的器師。十四歲做木匠,學到后面卻是陣道機關。十五歲做鏢師,職務是天楓國第一鏢局定風鏢局總鏢頭。十六歲經商,做了元武國第一商行長風商行大半年的東家。今年就是到這呂國大風盜當馬匪頭子。
無論哪年到哪個地方歷練,地位都不像是學徒,更像是主子。這個主子嘛,當然不可能是自己了,只可能是爺爺。······
“嗯?有古怪。”別看高遠風在神思不屬,半瞇著的眼睛卻始終留意著山下的動靜。山下的古怪瞬停了他的胡思亂想。
高遠風用馬鞭指了指山下緊張、喧囂,卻不顯雜亂的場景,“鏢師隊伍不上前迎敵,卻有序地向后集中,似乎準備脫離商隊,他們想干啥?更古怪的是,鏢隊和商隊怎么都沒有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