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風咬咬牙,“驗血。”
高成一愣,“你讓我現在到哪里去給你找至親的鮮血去?先王的枝葉并不繁茂,且聽聞洛都城里的王族,都被人屠周粲斬盡殺絕。高氏王族現在就剩你一根獨苗了。你總不能讓我去挖先王的陵寢找遺骨來驗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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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風死硬地說:“不驗證個清楚明白,我斷不敢信。”
高成的臉直抽抽,“爺爺難道會騙你?你看看,這是你父王的遺旨。上面寫得清楚明白,若高氏江山得以順利延續,我們就任你做一個普通人廝混一輩子。一旦江山有失,你就得肩負起復興大任。縱不說江山社稷,單論孝道,你也不能不繼位呀。你就忍心你父王泉下不安么?”
高遠風,“百善孝為先沒錯。可是,早前你們說我是您親孫子,現在,又說我是王族高氏血脈。孰真孰假,怎么證明?就憑這些東西?那你們隨便給一個別的高姓子弟,他豈不也可以是王子?”
高成“你在胡攪蠻纏。如此大事,誰敢兒戲?你看看這王旨,這用印,做得了假嗎?”
高遠風,“恰恰是這王旨最假。你想啊,那人是開國之君。一個開國之君,不思如何千秋萬代,卻考慮一兩代就亡國的問題,可能嗎?”
兩人相持不下。
旁觀的云海闊忽然插口道:“少主,你其實明知這是真的,但就是不肯接受,是不是?你在逃避,你在恐懼。”
高遠風心虛地說:“云叔,我沒有。只是難以明辨真假。”
云海闊,“別喊我云叔,君臣有別。你要么喊我云海闊,要不封我一個官職或爵位,用官位或爵位來稱呼。不說我吧,你爺爺、二爺爺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還值不得一個官位、爵位?”
看著三人臉上無限期待的神色,高遠風連忙說:“當然值,就是封侯都沒問題。可就算封了,那也是空口白話,得不到相應的權勢和地位呀。”話才出口,高遠風就知道上當了。
“哈哈哈哈,我就說嘛。你已經信了,就是不想認帳。你怕苦,你怕累。你覺得這是包袱,且包袱太重。你怕奪不回江山。你怕死。所以你寧愿違背你父王的旨意,是不是?”是不是三字,云海闊已是暴喝。
高遠風一下就焉了,低聲說:“我不是怕,是根本沒可能。”
“怎么沒可能?”高成趕緊說道:“王上,······。”
高遠風驚叫:“別喊我王上。求你了,爺爺,我覺著還是‘風兒’聽著順耳些。”
高成正色道:“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豈能亂了倫常?你現在才不應該喊我爺爺。”
“什么君臣?爺孫的稱呼都用了十幾年,也沒見亂了倫常。”一向唯爺爺之命是從的高遠風,今天神經質般固執。
高成,“那是為了隱秘,免得泄露身份。”
高遠風,“隱秘是針對別人,爺爺你自己心中清楚明白,喊的不也很順口嗎?你和二爺爺永遠都是我爺爺。”
高成尖聲道:“那是遵從先王的旨意。現在既然公開了,當然就要改。你難道逼我做一個目無君上的奸佞嗎?”
“爺爺,不需要用大道理壓我。就算是君,難道就不該有爺爺嗎?”高遠風恐懼身份的理由之一,就是下意識地不愿意當孤兒。
高成當然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事實就是事實,我不是你親爺爺。”
高遠風心里一個寒顫,對所謂的父王他沒什么概念,可喊了十七八年的爺爺,忽然堅持不是親的,頓時使他覺得孤單無依,帶著哭腔道:“不。就是親的,就是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