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氣得翻了翻白眼,居然破天荒地打破食不言的慣例,對高遠風說:“你找回來的到底是個老仆還是老爺,比我的架子還大,太沒規矩了。”作為曾經的大內總管,規矩大于天。
高遠風笑道:“爺爺,這里又沒外人。老葉他老了嘛,老孩老孩,當他是個孩子不就成了。你跟他計較個什么勁?不說他了,這幾天夜里有沒有暗探潛入?”高遠風適時轉移高成的注意力。
提及當前面臨的大事,高成立即將老葉丟過一邊,“有,還不知一撥。按你的要求,全殺了。少主,你這是把兩邊都往死里得罪,到時誰能容得下我們?”
高遠風滿臉的無辜,“誰說我把兩邊都得罪死了?不不,我誰都沒得罪。我既沒殺陳國人,也沒殺周國人,只殺了幾個小蟊賊。”
高成沒好氣地說:“這是耍賴能蒙混得過去的?誰不心知肚明。”
高遠風笑得很奸詐,“心知肚明又如何,要想我歸順,他就不會宣諸于口,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宣諸于口的,那就是死敵,得罪就得罪咯。難道我們還奢望敵方會因為我們不殺他們的探子而善待我們呀。”
高成嘆氣道:“這正是我跟你二爺爺的擔心所在,兩邊通殺,將導致誰都不會善待我們。”
高遠風慢條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飯,再接過祥媽遞過來的漱口茶,喝了一口在嘴里轉了轉,咽了下去,不緊不慢地說:“善不善待,無關態度,只在價值。我殺得越多,就越顯能力,價值也就越大。”
高成道:“你想展現實力,待價而沽,我懂。讓我或莽夫去兩方軍營走一趟不就行了,何必采用如此極端的方式。暗探嘛,抓起來就行,不至于結下死仇,是不是?”
高遠風微笑道:“是左右逢源,還是崖岸自高,除了實力,還要看時機。如果我們的實力跟兩邊相差不多且齊國不曾滅亡,您說的方式確實合適。但在當下,兩邊討好或兩邊威懾,只會讓人輕賤或忌憚,都是取死之道。
我就是要表露出一副誰都不靠、拼死自保的姿態,像糞坑里的石頭一樣。想碾碎我,不是做不到,是劃不來。
別看兩邊都攜著勝勢而來,但在滅國大戰中,雙方都必然傷筋動骨,都急于休養生息。我覺得,這一戰,只是齊滅之后周陳雙方的試探之戰。在實際利益上,可有可無,他們爭的只是以后雙方交往的態勢。沒有了齊國這個共敵,他們能長期友好下去?
嘿嘿,我們這顆恰好擺在路中間的石頭就可以發揮作用了。是鋪路還是擋路,決定權在我們手里。
之所以不斷地派來暗探而不是招撫使者,都是對我們不放心而想拔除。我們殺得越多,就越讓他們感覺到拔除起來很費勁。既然難以拔除,又想在兩國之爭中占據強勢,你說他們該怎么辦?
再說戰場之上,死人何其正常,哪有死仇。”
高成心中大慰,‘不愧是王上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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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是心服口服,也認可高遠風的分析大致到位。
“好吧,你是少主,你說了算。我等會傳令,把牢里那四位也殺了。”
“別。”高遠風趕忙制止。
高成不解,“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