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眾將詳細斟酌高遠風提供的作戰方案,逐條分析每個細節,敵我心態以及可能的意外和補救措施。
一直到天色大亮,眾人還是未能完全取得一致,主要在于周飛燕并未說明高家堡那兩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憑什么值得信任。
高成、高綱,尤其是高遠風的身份(周飛燕想象中的高遠風的身份
(本章未完,請翻頁)
),周飛燕是絕對不會在這里公開的。高成、高綱還好說,高遠風的‘真實’身份要不要公開,她還得回去請示,自己不敢擅自做主。這也就是她基本確認并接受了高遠風的‘身份’,但卻沒跟高遠風相認的原因。
“報。發現王宮信鷹。”左封在門外高聲喊道。
帳內眾人都是面色一緊。通常傳信使用的多是信鴿,靈獸級別的信鷹,不是一般人有資格使用的,那得軍中或宮中頂級人物才行。且一旦使用信鷹,則表示十萬火急或絕對機密。
周飛燕接過樂樂迅速翻找出來的護臂,大步走出大帳。抬頭看見一只蒼鷹在頭頂盤旋。
蒼鷹發現周飛燕,一個猛子扎下來,然后兩翅一張,穩穩地停留在周飛燕橫起的手臂上。
周飛燕順手從樂樂端在手上的的餐盤里拿起一根鮮肉條,先喂了信鷹,然后再從信鷹的腿上解下一個筷子粗細的小玉筒。打開筒蓋,從里面抽出一張紙條。
周飛燕一看,面色頓時凝重幾分。內容跟簡略明了,但其中蘊含的深意卻讓人捉摸不透。反復看了幾遍,然后遞給跟出來的周輝,讓他閱后依次傳示眾人。
紙條上只有十二個字,“務必盡快將陳軍逐出碣石府。”看筆跡,無疑正是大王周瞻親筆。
這邊陳軍越境進入渤海郡碣石府不足十天,遠在幾千里之外的王上怎么就知道了呢?要知道周飛燕到現在為止都沒將陳軍越境當作多了不得的大事,所以并未向上匯報。也就是說,另有人使用信鷹將消息傳送給了周王。如果是用信鴿,速度沒那么快。
疑惑之二,來自旨意的內容,‘務必’,‘盡快’,沒有一點回旋余地。將在外,影響勝負的因素太多。沒有任何一位將帥敢保證能百分百取勝。對于這一點,周王深知。所以通常情況下,他只要求將領們達成他的大致意圖即可,不可能干涉具體的戰事。偏偏這次指定到了具體戰事的勝負和時間。為什么?他們怎么都猜不到,周王其實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轉述皇朝飛鷹傳過來的上諭而已。
眾人心頭都升起一團迷霧。聯想到陳軍突然莫名其妙地撕毀協定悍然進軍,更是讓諸將大惑不解。
周飛燕一招手,左封拿來一塊木板,頂在頭上,半蹲在周飛燕前面。板子上有一張小紙,一支筆。
周飛燕提筆寫下‘遵旨’二字。然后將紙條塞進玉筒,綁縛在信鷹腿上。手臂一抬,信鷹騰空而起,盤旋一圈,展翅飛向遠方。
周飛燕抬頭看著天空,沉聲道:“不必再商議了,就依高遠風的計劃來。”
周輝道:“大將軍,我還是覺得太冒險了。王上也沒指定時間,何不等寧朔將軍到了再動手。”
寧朔將軍溫超,是周飛燕的另一個副手,率步兵正在往這邊趕。
周飛燕臉一冷,“我不知道陳軍為什么要搶占碣石府,但既然王上都知道了,說明陳軍早已處心積慮。單憑吳銘甫手上這點人,他有把握從我手里奪占碣石府嗎?作為陳軍有數的名將之一,他沒那么不理智,所以陳國肯定還有后續手段。
等溫將軍趕到,陳軍的援軍多半也到了。如不抓住先機擊潰吳銘甫,別說‘盡快’二字,我怕連‘務必’二字也做不到。不用多說了,立即執行。”
“是。”眾將凜然遵命。軍令如山,莫敢違背。
此刻,陳軍大營。
頭上纏了繃帶的吳銘甫,一臉苦悶地問閭丘邢,“呂長勞,您確定只有您一個人知道東獄的秘密?”
閭丘邢不復昨日戰前那種仙風道骨、超然塵外的灑脫,面帶愁容地說:“關于東獄,知道的當然不止我一人。但能確定具體方位的,應該僅我一個。哦,不對,高家堡中人或許已經找到了也不一定。不然沒法解釋他們高級功法和超人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