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家的誤會,或者說自己的小心思,自那日鬧騰之后,周飛燕面對高遠風,多少有點靦腆。然而高遠風渾然不把那事放在心上,言談舉止跟以前完全一樣。不知是受高遠風的影響,還是故意嘔氣,周飛燕也就漸漸恢復了大將軍爽朗的本性,說話再無拘束。只有樂樂時不時地偷瞄高遠風,又不敢像開始一樣出言無忌,反倒顯得她是小媳婦一樣。看的左封暗笑不已。
“啥事一驚一乍的?”周飛燕白了高遠風一眼。
“快快,你派個侍衛回去找高飛。我忘了地牢里還關押了幾個人,不知餓死沒有?”這幾天大事小事一大堆,哪里想得起最開始還抓了海陽來的幾個小卒。
周飛燕狠狠地瞪了高遠風一眼,“你不早說。”然后朝左封使了個眼色,讓他回去放人。若只是海陽縣令的人,她到不緊張。關鍵的是,里面有一人是自己軍中派往海陽的安撫使。原以為他已經罹難了,誰知卻是被高遠風關起來了。
左封躍馬而去。
高遠風縮了縮脖子,“我練功去。”趕快開溜,躲進了一輛特制的馬車。
周飛燕嘟嘟嘴,哼了一聲,又噗嗤一笑。女兒家的心思,在風中飄呀蕩。
樂樂一臉的怪異,瞧瞧馬車,又瞧瞧周飛燕。用手在周飛燕眼前晃了晃,“壞了壞了,真的壞了。小姐人在馬上,心卻進了馬車。”
“亂說什么?看我不割了你的舌頭。”周飛燕伸手去撓樂樂。
樂樂頭一低,夾馬就跑。周飛燕拍馬追趕。咯咯咯咯,銀鈴似的笑聲,在曠野飛揚。
高遠風鉆進馬車,他是真的要練功。那日韓楓秋走后,高遠風深受打擊。從那開始,只要不是他必須親自處理的事,他都一概撒手,把所有的時間全花在練功上。不就是數十倍的努力和辛苦嗎?我付了,我受了。
若是別人知道,他竟然拿自己和韓楓秋的功力去比較,多半笑他不自量力。但知情的葉老和祥媽卻不會,堅信憑高遠風的天資,輔以海量的靈藥,再加上苦修的話,追上韓鳳秋并不難。而且跟高遠風一樣,有時不我待的緊迫感。所以非但不限制,反而鼓勵和督促。
這輛馬車是葉老專門打造的,里面除了座位,還有一個大木桶。木桶底是特制的,底下留有爐灶一樣的空間可以加熱。此去都城,千里迢迢,不知路上要耽擱多久。有了這個木桶,高遠風就不至于因趕路而浪費時間。時間,在高遠風來說是奢侈物,必須爭分奪秒。
桶里的藥液已經熬好。高遠風正要脫衣服,木桶另一邊卻鉆出一個少女來。因為給木桶加熱,車內溫度較高。少女的衣服穿得很單薄,且臉色紅潤。長相上,明眸皓齒,玲瓏剔透。一根長發辮在脖子上環了一圈,發梢耷拉在微微見汗的性感鎖骨。
“云紓,你怎么在這里?”高遠風吃了一驚。此女正是舅舅云海闊的女兒,跟高遠風自小一起長大的云紓。
云紓皺皺鼻子,調皮地說:“風哥,我現在是你的侍女了呀。不在這里在哪里?”裝腔作勢地彎腰上前,“來來,少爺,我幫你寬衣。”
嚇得高遠風雙手抱緊衣服,“別,別亂來。你怎么就成我侍女了?誰說的?”
這時祥媽掀開車簾躬身進來,笑道:“少爺,你讓她脫,我看她敢。”
高遠風眼珠一轉,唰地掀開自己的外衣。云紓嚇得尖叫一聲,嗞溜一下就鉆出馬車。
祥媽笑著拿起云紓的棉衣丟出去“傻丫頭,快穿上外衣,別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