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風點頭,“對呀,有問題嗎?”并未賭咒發誓地讓潘雪梅相信,而是語出自然。
潘雪梅不再假裝冷面,恢復了正常的神態,“你能不輕賤娼妓,我很欣慰。我霓云宮在這方面為很多人所不恥,我們雖不在乎,但絕對不希望我們的朋友也這樣。
我們開設霓云樓,并非是為了滿足私欲。你知道,我雪蓮教所在之地,天寒地凍,物產貧瘠。那個大一個仙教,支出何其龐大。雪蓮教地域,又沒找到晶礦,所以必須有些斂財的產業。在外開設的商行也不少,可除了雪域的一些特產,能經營的東西實在不多。再加上運輸費時費力,各商行的收入很是有限。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我們出生在雪域的女子,陰氣過重以致陰陽不調的,比起其他地域出生的女子,占比要大不少。你應該很清楚,人體如陰陽不調,健康都有問題,別說修煉了。
于是我們有一任宮主,決定不管天下人的眼光,開設霓云樓。第一個目的當然是賺錢,其次,解決一些陰氣過重弟子的修煉問題。然后順帶地,發掘出第三個功用,搜羅消息。
我說這些,不是想改變你的什么想法。世人的想法,我們真的不屑一顧。
中州儒家禮教盛行,最是看起不我們,可偏偏,中州霓云樓的生意最好。高冠博帶的大儒們,哪個不是人前道貌岸然,人后卑劣齷齪。更無恥的是,對女性各種苛刻,什么貞烈節氣,三從四德;對男性,卻各種放縱,三妻四妾,花天酒地。
憑什么我們女人就該是男人的附庸。我從不認為自己低人一等,也從不認為自己骯臟。身體發膚,本是外物。修煉到圣階之后,還不是要丟棄?只要能守住本心,職業什么的,有分別嗎?”
高遠風點頭認可,但還有一個問題,“霓云樓的姐妹們,婚姻怎么辦?不怕你不高興,若我娶妻,我希望對方從一而終。”
潘雪梅道:“這有什么不高興的,你的觀點很正常啊,但是,你自己必須也是這樣的,你說呢?你自己朝三暮四,卻要求女人從一而終,合理嗎?”
“這是當然。”高遠風是真的沒有男人比女人地位高的思想。
潘雪梅道:“也有人愿意跟霓云樓出身的姐妹相守白頭,恰好姐妹們也看得上,然后脫身成婚的。婚后,自然不再從事這一行。當然,更多的姐妹,不愿結婚。除了擔心男人變心之外,體內的陰氣難調,也是個無法解決的難題。”
高遠風,“難道就沒別的辦法解決陰氣過重問題?”
潘雪梅,“我教歷代先賢,無不窮盡心力,卻始終找不到什么好辦法。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用大量火屬性靈晶來中和,或嫁一個火屬性很強的相公。但是,功力會彼此消減,直至凡人。”這里所謂的凡人,就是沒有內力的鍛體境。
高遠風沉思道:“世事無絕對,只是沒找對門路。我相信一定有辦法。”
潘雪梅覺得好笑,“那你幫我們找一個啊。”
“好。”高遠風竟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并非是空口許諾,而是想從莎拉哪里學到的仙術里想辦法。
看著低頭認真思索的高遠風,潘雪梅居然有點感動。不過,她卻沒抱多大期望。高遠風有這心已經足夠了。“小弟弟,我們往回走。你安排一個專人跟我們聯絡,燕域霓云樓所收集的消息,都將傳給她一份。你若需要什么特別的信息,用我們巡使大人給你的那塊玉佩,可以號令任意霓云樓為你搜集。”
高遠風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你不是說要讓你滿意嗎?”
“沒錯。”潘雪梅笑得很舒暢,“我滿意了呀。”她此來正是為了考察高遠風在一些問題上的觀點。
高遠風一臉懵逼。
潘雪梅并未久呆,用餐之后,約定以后跟祥媽聯絡,就帶著隨行人員離開了南河別院。
走出一段路,身邊的姐妹問她高遠風這人怎么樣。
潘雪梅說:“功力、品性、觀念都是上上之選,恨不能搶回雪域。我估計巡使大人也是這樣想的,不然不會讓我來再測試一番。”
南河別院,包括葉老在內,依然云里霧里,怎么都不明白,霓云樓為什么要幫高遠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