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高遠風又驚又喜的,是站在隊列最前面的親信部屬,全體都有了極大的躍升。
呂奉是妥妥的成丹期。高虎在高家堡之戰后才進階氣海期,而今竟然連升兩個小階,達到了丹湖期。羅玉雪也是丹湖,燕遷胎息,關樸胎息,全都是躍升兩階。三百游騎營,無一不是練氣境。
想到葉老對自己煎熬式的錘煉,高遠風能夠想象祥媽和柳七他們,對呂奉他們的打磨是如何的殘酷,不然絕對沒有這么大的效果。
高遠風先將呂奉招到點將臺上,輕聲道:“吃夠苦頭了吧。呂哥,你已成丹,有資格享受王朝正七命待遇,沒必要窩在我手下做個小小的正四命營將。”
呂奉啪地單膝跪下,“求少爺別趕我走。呂奉原本渾渾噩噩,茍且度日,若無少爺的鞭策,若無少爺賜予的靈丹,功法,若無少爺請來高人教授,呂奉哪有今日。別說七命,就是四命我都想辭了,呂奉一輩子甘為少爺的親衛。”
高遠風無奈,“好吧好吧。不過可不能撂挑子,營將你得給我擔起來,不然我上哪去找信得過的人去?可成丹就是成丹,這樣吧,我上書請封你為五命,我旅副將,兼任輕騎營營將,不許推辭。”
不給呂奉說話的機會,讓呂奉跟隨身后,高遠風走下點將臺,跟高虎這三百人一一擁抱,慰問其辛苦。他這一離奇的舉動,讓新加入的士卒看不懂,哪有堂堂六命高級將領,跟屬下四命三命甚至二命低級將官如此隨意的?
一輪下來,耗去了半個多時辰。
高遠風再次站上高臺,運氣開聲,“兄弟們,歡迎加入鎮西軍我的旅隊。說實話,我對治軍,其實不怎么在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大家當做自家兄弟看待。
今后軍內日常軍務,尤其是軍法軍紀,由呂副將全權負責。我只有一個要求,克扣軍餉,侵吞軍功者,無論是誰,斬!”
此言一出,場下頓時交頭接耳。雖然不像市井平民那樣無紀律的鬧哄,但壓低聲音的議論卻是不少,明顯對這條軍規感到詫異。
高遠風,“我知道這跟其他軍隊有點不一樣。在軍中,吃點軍餉,奪占點手下的功勞,似乎是一種約定俗成的潛規則,尤其是在貴族子弟云集的四鎮軍。甚至有些軍卒,為了討好貴人上司,主動讓功,上上下下還都認為這些人精明且理智。
我不這樣認為,我為這些人悲哀,更為被吞了軍餉搶了軍功卻敢怒不敢言的士卒悲哀。你們來當兵,是為了什么?最低目標,是為了吃餉求生,求溫飽;志向大一點的,是為了建功立業,光宗耀祖,做人上人。
怎么實現這些卑微的理想?靠的就是餉銀和軍功。這點餉銀和軍功,是你們用汗水和鮮血,甚至生命換來的,卻被人無辜侵占了,你們覺得合理嗎?”
原游騎營的成員或許感受不深,他們才進入這個體制,極少或根本沒有遇到過這種糟心事,但新分過來的城衛軍,不少人已淚光瑩瑩。即使是戰事很少的城衛軍,侵吞士卒軍餉軍功的事,依然很多。
高遠風提高音量,“我覺得不合理,而且極其惡心。所以我不會容允如此惡心的事件,發生在我的軍隊里。因為入我軍中,即是兄弟。如此待我兄弟,就是打我的臉,豈能輕饒。大家不用懷疑,自今日始,這是我旅第一條鐵律。”
待眾人消化一會之后,高遠風繼續,“我還有一點跟其他人不一樣,就是對貪生怕死、畏縮不前者,反而不殺,至少不一定殺。自今日起,這條殺律,在我旅靈活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