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陽南邊,陳國鷹丘縣縣城。
縣衙內,吳銘甫也在看地形圖。他這幅地形圖比高遠風那幅,要大得多,也詳細得多。所畫地域,更是高遠風那幅的好幾倍,不但有山南郡、渤海郡,還有平昌、雁湖和洛都。
吳銘甫重點關注的地點,也不是高家堡以南這點地方,而是從海陽經平昌到雁湖和洛都的兩條線。吳銘甫知道高遠風已經駐兵在兩國分界的鷹尾河以北,但吳銘甫不屑一顧,高遠風那點兵力和他估測的戰力,在他眼里就像小孩子的游戲。
吳銘甫琢磨的是溫超的反應。若溫超西移,那他將一路暢通無阻,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預定地點,截斷雁湖和洛都的聯系。若溫超東進,他多少有點麻煩,但也只是麻煩而已。根據細作的鴿信,周飛燕不出自己意料地到了雁湖。
到了又如何,她和魯泰死守鷹愁山不敢稍動,只等自己的大軍到位,名動一時的火鳳郡主,還不是甕中之鱉。
陳婧的嬌笑聲響起,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門一開,丹霞幫的五六位超人在陳婧的引導下,走了進來。
吳銘甫趕緊大禮參見。
一位神色高傲的老者問道:“吳將軍,此戰勝算如何?”
吳銘甫不知道老者問的是眼前對高遠風一戰,還是指整個戰略,小心翼翼地說:“王長老,你說的是攻略平昌嗎?如果皇甫纓······。”他不能不謹慎回答,這位丹霞幫長老會的資深長老,正是閭丘邢的師傅,陳婧陳鯤的師爺爺,功力高達控靈期。吳銘甫敬畏的原因不只是他的功力和身份,關鍵的是這位長老的脾氣很暴躁。
他的話還沒說完,王長老就打斷了他的話,“年輕人總喜歡好高騖遠。飯要一口一口地吃,一口吃不成胖子。眼前的周軍還未掃平,就想那么遠干嘛?你被別人吹噓為陳國名將,是不是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做事一點都不穩重。幸好你不是我徒弟,不然我要罰你背一個月的《百草譜》。”
四五十歲的吳銘甫被王長老訓得面紅耳赤,張口結舌。眼前之戰還用問?吳銘甫覺得回答這個問題顯得自己很弱智。
陳婧看吳銘甫尷尬,笑著打圓場道:“師爺爺,消消氣,坐下先喝口水。眼前之戰啊,吳將軍是覺得沒什么可說的,不是故意不回答您。鷹尾河對面的主將,就是那個在永安不知道用什么陰招殺了天劍哥哥的高遠風。此人修煉上有點詭術,但在領兵能力上,呵呵,紈绔而已。
您知道他在河北準備了多少士兵阻擊我國大軍嗎?好多哦,咯咯咯咯,兩三千人。”
“哦。”王長老對陳婧說話的語氣柔和多了,顯然很是寵愛這個徒孫,“你怎么知道只有兩三千人,畢竟一郡之地,哪能只有這點人馬?”
陳婧攙著王長老的胳膊,將他帶到座位上,順手給老者倒了杯水,才慢悠悠地回答:“他倒想有啊,可哪來兵力呢?前任郡守溫超連本地城衛軍都帶走了。高遠風從常山帶回來的,一共就兩三千人。嘻嘻,他大概是上次在高家堡從吳將軍手里撿了點便宜,尾巴就翹上天了,說不定自以為絕世名將,帶著兩三千人就敢來擋我大軍的鐵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