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郡守府,周飛燕看著攤在桌子上的高遠風給周王的薦書,慨然長嘆。周飛燕沒將這封薦書看作緩和關系的和談信,心里恨得牙癢癢,卑鄙的家伙,趁人之危。
天楓、元武的軍力威脅還不算什么,危局在皇朝。王德安傳旨,璃鳳大帝召所有諸侯王進京議事,用意昭然若揭。
去,人身安全誰來保證?不去,抗旨不遵的后果不堪設想。如此關頭,焦頭爛額的周王敢不答應高遠風的推薦嗎?獨占三國之地,還要覬覦渤海,也不怕撐死你。
這就是就在權力漩渦和漩渦之外的區別。高遠風只是隱隱猜到王德安去諸侯國的動機,是真不知道璃鳳大帝竟是公然撕開了遮羞布。他舉薦高飛任渤海郡守,且同意渤海名義上歸屬周國,是為了留下一條紐帶,留下一絲緩和的余地。
而周飛燕考慮問題,則先從壞處入手,不吝以惡意猜測高遠風的用心,得出的結論跟高遠風的本意,自然天差地別。
這封信是溫超轉過來的。溫超雖然是洛都郡守,看似周國在整個齊地的主官。但溫超將自己的位子擺的很正,依然自認是周飛燕的屬下。
“傳吧,傳給父王。”周飛燕頹然癱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揮揮手。樂樂罵罵咧咧地拿起薦書出門,罵的當時猥瑣卑劣無情無義的地痞流氓高遠風。
周輝跟樂樂擦肩而過,急匆匆走進室內,“郡主,牛棣單人獨馬去見了高遠風。”
“啪!嘩啦!”周飛燕怒氣沖天,一掌將楠木書案拍得粉碎,“欺人太甚!”
已經偏執的周飛燕,第一印象是高遠風在挖她的墻角。
周輝稍微冷靜客觀一點,“郡主,高遠風手下號稱猛將如云,傳說高虎呂奉羅玉雪等人都晉位成了超人,未必看得上牛棣。何況是牛棣專程去看高遠風,并非高遠風到洛北見牛棣。會不會是牛棣心生棄周投高之意。”
周輝經歷天坑道的生死之變,又在陳地被髙綱打得屁股尿流。撤回齊地之后,性情大變,權欲心淡去,天天狠命修煉。周王本來又任命他去平昌任郡守,但周輝上書請辭,一心一意地呆在周飛燕身邊。
因為周輝的執著,兼之在高遠風哪里遭受情傷,周飛燕對周輝的感觀,不知不覺中有了變化。
周輝的說法,讓周飛燕愣住了,“不會吧?牛棣此人,我還是了解的。雖然性格有些偏激,跟諸將相處的不是很融洽,但忠心應該沒問題。”
牛棣跟周飛燕手下出身豪門的將領之間,共同語言較少,是事實。真實原因是不善鉆營的牛棣,融不進世家子的圈子。或者說原鎮西軍中,官二代們排斥牛棣。在周飛燕眼中卻是牛棣偏激。錯了嗎,也不然,站位不同罷了。
周輝道:“人心思變。今時不同往日。”
周飛燕皺眉,“我們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可別錯怪了好人。”高遠風事故,周飛燕當然清楚是周國委屈皇甫纓所致。
周輝建議,“郡主召牛棣來見,就可看出端倪。牛棣敢單人匹馬來此,則忠心無疑。若不敢來,或帶著重兵,其心必有異。”
“好吧。”周飛燕覺得周輝這個辦法,確實可以分辨牛棣是否心中有鬼。
常山,周瞻左右為難。
王德安宣讀的圣旨上,璃鳳大帝要求各下屬六階勢力的首腦,在兩個月后齊聚璃京,共商國是。什么國是?口頭上說的冠冕堂皇,要大家齊心協力,共同應對大變之局。討論是固守自保,還是先下手為強,向外攻城略地。
其實誰都知道,皇帝準備收權了,至少要收回各國超出限額的兵權。依古制,皇朝之下沒有軍職的貴族,是不能擁有軍隊的。所蓄養的私軍,王爵不得超過一千,公爵六百,侯爵三百,伯爵一百,子爵五十,男爵二十。
但所謂的古制,是摩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