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風不敢亂猜后楚的用意,若無其事地說:“好,丹霞山就丹霞山。我正要聯合紀冰瑩舉辦一場相親會呢。我屬下親衛單身漢太多,霓云樓待嫁的姑娘不少。我就以這個理由,讓紀冰瑩帶人去丹霞一會。”
后楚瞪了高遠風一眼,“你掌握好分寸,若是燕域人才都被拐去了雪域,我拿你是問。還有,金笛雷闖他們不得參與。嗯,他們不是有人想留在你麾下嗎?跟他們說,不用脫離法教也可以留下,而且不允許脫離法教。”
高遠風懵了,“法教弟子聽我指揮,不合適吧?”
后楚站起身,背著手往外走,很是隨意地說:“你不歸法教管轄嗎?我先去丹霞山等你們。”
高遠風起身相送,“你不留下看仙術院啦。”
后楚背著的手擺了擺,“我沒時間看過程,等著看結果就好。”
后楚快要走出園子的時候,高遠風突然喊道:“南邊的人真的如此聰慧?”
后楚轉過身,鄭重地說:“你以為我是長他人志氣而滅自己威風?我燕域漢子喜歡耿直來直去,遇事更愿意靠拳頭說話,你殺的花頌平就是典型。南邊人則把君子動口不動手放在嘴邊,喜歡背后陰人。單純的戰爭,我不怕,我燕域之軍對陣南軍,以一第二是高看了他們。可是比蠱惑人心嘛,我們必輸。”
高遠風哦了一聲,暗自思量,很有必要去南邊走走看看。他到不是想去南邊學人家的奸猾,而是覺得南人聰慧又喜歡動腦的話,更有利于傳播‘仙術’。高遠風的眼界,因為天風,已經跳出了本土格局,而是放眼整個宇宙。
眼界太高其實不是什么好事,因為實力沒跟上。他知道了天外飛仙的本質,而天外飛仙連摩天門都可以擊垮,所以法教這些天外飛仙的傀儡,高遠風對其自然不會有多少敬意。于是,就自然而然地地出現了蔡森林眼里的傲慢。并非蔡森林厭惡高遠風才這樣說,事實是高遠風確實缺少對仙教的敬畏。也就是后楚不計較,換個人坐后楚的位置,早就不給高遠風任何機會了。
此時承風的國事,千頭萬緒,內外府和庭閣都忙得不可開交,金煌的,銀樺的,白云的,燕樞的,軍隊改編,新政的施行,官員的厘定,實在太繁瑣。
不過璃京高層官員都忙得心甘情愿,包括陳婧。不是喜歡權嗎?自己爭去,這就是高遠風的理政方略。如果蛋糕太小,各派之間必然會爭個你死我活。但如今高遠風拋出來的蛋糕實在是太大,任誰都吞不下,沒有那一派有那么多人手。想安排你的親信上位是吧,來來來,想要什么職位,只要合乎陛下制定的規則,隨便上,官位大把的有。
可各家首腦,卻不敢亂安置,因為考核規則極其嚴苛。你將自家的傻親戚扶上了高位,一旦他將事情辦得一團糟,對不起,作為舉薦人的你,是要受牽連的。如果你舉薦的人一再出現不稱職的現像,對不起,你的權限將因此而縮小,比如你再無舉薦權,或調降你的職位等等。這都是有律可依的,不需要陛下開口,在廷議上就能彈劾罷免你。
一方面大家彼此都互相盯著,再就是沒人愿意為了照顧親戚而損害自己的權益,所以承風朝堂雖然高遠風并不坐鎮,卻廉潔而高效。這當然也是目前的利益足夠大家瓜分的緣故,真等到利益全分完了,派系爭斗依然難免。
不過那一步還早,所以高遠風只用了兩天就看完了必須他審核的文案,然后將用印權限都丟給皇甫欣、陳婧,自己跑回東灣別院去了。哪怕是太學新設的仙術院都不想去費勁,放任皇甫承祝遠湘朱勝男三女發揮。
跑回東灣別院當然不是為了休閑,而是因為壓力。是的,他有感受到壓力了。各教之間的封閉狀態即將打開,教派之間允許異域傳教。從后楚的擔憂看,哪里是傳教那么簡單,是各大教派、地域之間很可能會進入你死我活的吞并時代。
跟南人去比計謀,耿直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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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燕人多半是比不過的。高遠風也不會跟別人去比自己的短處,所以還是比拳頭吧。拳頭大就有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計謀都是空談。
憑個人功力和手下超人的數量,在燕域,高遠風已經不懼任何一國。若是法教允許,若是有必要的話,高遠風完全可以帶著自己的超人戰隊,橫掃各國皇宮,將所有對手直接擊殺。但馬上就要面對的,卻不再是這些凡俗的帝王,而可能是九大教派。
還有更恐怖的是,天外飛仙不告而別,但誰知道他們回不回來,什么時候回來。萬一天外飛仙回來了,還允許本土公開學習仙書嗎?九教也好,天外飛仙也好,都是重建天門必須要邁過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