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幾個要求也沒問題。”
只要云風拜師,兩人一切都好說。
“兩位有換洗的衣服吧,能不能先洗個澡?”云風說。
“換衣服跟洗澡有關系嗎?”
“洗澡不急,你先說你的要求。”
云風聞言暈倒,堅定地朝溪水一指。
二老和衣跳入溪水,一陣水花翻騰。幾分鐘后,兩大團水蒸氣冉冉升起。稍頃,水汽散盡,二老已干干爽爽地立于云風面前,一副等待評判的怯怯神色。
云風暗笑,老孩老孩,都說老人跟孩子的某些品性類似,也不知我們到底是誰收誰為徒。
上前扶二人坐下,拿出隨身的梳子,細細地幫二老理順雞窩一樣的頭發。
云風平時幫二豹收拾慣了,做起來順理成章,他不知道自己習慣成自然的行動給二老帶來多大的震撼。劉三辮用神識傳念給柳勇,“老鬼,不知咋回事,我想哭。”
柳勇回道:“我也覺得不對勁,很想笑。”
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體會過這種讓人想哭想笑的感情了,久遠得如此陌生,久遠得年輕時的歡歌笑語、幸福柔情似乎是上輩子的記憶。
曾經的血海深仇,經歷的鐵血江湖,迷茫的冷酷仙路,得到了嗎?失去了嗎?有意義嗎?今時今日,除了凄風苦雨、空山冷月,還剩什么?總有一身橫行天下的功力又如何?人吶,哪怕是冷血魔頭,心中終有一點柔軟。
云風自然而不經意的一個小舉動,無意間打碎了兩座仇恨和冷血凝成的囚牢。
兩位乞丐模樣的老人搖身一變,成了慈眉善目,德高望重的長者。
云風來到前面,大禮參拜,“孫兒云風,拜見爺爺奶奶。”
“好···呃?”柳勇一個好字說得嘎然而止。
“不是說拜師嗎,怎么成了認親了?”劉三辮有些糊涂。
“請聽我解釋,”云風跪在地上,抬頭誠懇地看著二老,“第一,年齡差別太大,以后如果遇上我的長輩,這輩分可就不好敘了。”
“等等,”劉三辮說,“你不是說家里沒人嗎?”他們因為云風是孤兒,有同病相憐的感覺才覺得倍感親切的。
云風笑了,“我將來總得結婚吧。”他想起了龍丹津明家。
劉三辮撓了撓腦袋,“也是哈。”將來跟三四十歲的人平輩,如果云風的老婆有爺爺奶奶的話,五六十的人反到成了自己的長輩。
云風繼續說:“叫爺爺奶奶就沒關系了,哪怕長個三四輩,叫爺爺奶奶也不算錯。
再說,難道爺爺奶奶就不能教自己孫兒武功嗎?既然都能教武功,我覺得還是爺爺奶奶更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