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風哪知自己只是一枚棋盤上被人當作‘劫才’的棋子,隨著信報雪片般飛來,只知道局勢越來越嚴峻。
自以為是棋手的,當然不知孔立心一個。云瀚,畢普等人都以棋手自居。可是在看不見的地方,也有人想當棋手。
梧州城,大人物浩浩蕩蕩北渡的當晚。
深更半夜,驀然火起,廝殺聲驚碎夜的靜謐。未幾,又一處拼斗爆發。接著,城內多處火拼先后爆發。有叫聲凄厲,有頭顱高飛,有鮮血四濺,有殘肢斷臂。
梧州此時沒有修士,所以沒人有那么強的神識,去辨識打斗的根源。昝家有修士,但一共也就那么幾個,多在海州。本來是有一個常駐梧州的修士級供奉關雅,但此時跟昝鈺去了江北。
好在即使沒有修士,總督昝和本人也不是庸手,而且身邊有不少的得力部下。當即調集軍兵,由軍中悍將親自帶領,迅速前往城內各處彈壓騷亂。若不能盡快平息無序的血戰,梧州說不定會像慶國楝城一樣被夷為平地。
漸漸地,喊殺聲依次平息。各路匯報,把昝和聽得哭笑不得。
一處說遭到暗殺,然后在與偷襲者打斗中,發現無意掉落一封書函,從中顯示某某幫出資多少,請殺手取其幫會頭領的首級。偏偏那曾經有點摩擦的某某幫的人住得離他們不太遠,于是打回去是必須的。
另一處說是為了爭奪客棧的房間。還有一處的雙方本就住在同一家客棧,白天還曾言談甚歡。但現在有一方信誓旦旦地說另一方欺辱了他們的某個女人,因為那女人在對方的房間發出尖叫,破門而入者看見女人身無寸縷。
最不可思議的是,有兩方僅僅是走路時不小心撞了一下,從叫罵到推搡,以致街頭喋血。
昝和怒不可遏,“都是云風那小子惹的禍,否則哪有這么多牛鬼蛇神混到一塊來。”他不怨怪還未過江的各路草莽,而是責怪云風不該出現。
跟很多發生騷亂的城市雷同,騷亂末尾,一個帶貂黑衣人站在城墻上看風景。
身為棋子的云風自然不知道梧州之亂,為了跳出棋盤,他和歷言以及二老,在加班加點地忙碌。
因為他吩咐過,他沒出關,任何人不得打擾,所以幽雪不得不做惡人,阻擋了一伙意外訪客。
霓云樓一間待客廳,云洢急得跳腳,“幽雪小姐,我必須見到小風。你要是再阻攔,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云洢身邊的明虎也吼道:“就是,你要是再不交出我兄弟,信不信我拆了你這破樓子。”
“閉嘴。風哥哥萬一真的有緊要大事呢?”呵斥明虎的是一位青春洋溢,健康結實,衣著簡樸的農家少女。因為肌膚大概是從沒護理過,所以不見清秀,但很耐看。若是認真打扮一下,倒也周正。
幽雪疑惑的問:“這是······?”
云洢回道:“哦,忘了介紹。這是云風的未婚妻,明鳳。”
“啊。”幽雪詫異的叫了一聲。這些天,她可是很清楚,云風跟巡使大人一直是雙宿雙飛的,怎么突然冒出一個未婚妻來?
“啥事這么熱鬧啊?”云風偕同歷言從后門走了進來。他其實已經忙完了,也知道云洢帶著明虎明鳳來了,可他不知該怎么面對明鳳,所以很是遲疑。
他和明鳳并未訂婚,只是雙方家長口頭約定了一下。云冰一死,云家只剩云風一人,于是明峰干脆以丈人的身份,幫云風料理云冰的后事,算是坐實了婚約。可以高遠風的神魂為主的新云風,心里只有歷言,哪里還有明鳳的位置?
可如今云洢都直接說了出來,他不得不露面了。以他未婚妻的身份,幽雪是攔不住的。
歷言是一臉的偷笑,并無任何不悅的神色。幽雪哀嘆,自家這位巡